尺远:“你走开点!谁要跟你赏花!”
季清鸢没忍住笑,她浑水摸鱼,趁着几个男人一团乱间直接没心没肺地回了屋。
让他们大乱斗去吧,她得好好歇着。
室内只留了一盏小小的长明灯,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一隅黑暗,在光滑如镜的玉石地面上投下她孤寂纤长的影子。
窗外,月色清冷,给窗棂镀上一层流动的银边。竹影在夜风中婆娑摇曳,发出沙沙的低语,更衬得屋内死寂沉沉。
她走到妆台前,带着几分疲倦,动作迟缓地拔下发间唯一的一只素玉簪。
如瀑的青丝瞬间倾泻而下,披散在肩头,就在她准备卸下外衫,彻底沉入黑暗寻求片刻安宁时,一种极其细微的、不该属于此地的气息,如同冰冷的蛇信,悄无声息地舔舐过她的感知。
季清鸢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霍然转身。
她蹙眉,目光如电,射向那张宽大柔软的床榻。
层层叠叠的素色纱幔不知何时已被放下,朦胧地笼罩着床榻。
就在那纱幔微微晃动的缝隙间,一只修长、骨节分明、属于男子的手,随意地搭在锦被边缘。
那手在昏暗的光线下,肤色冷白得近乎妖异,与深色的锦缎形成刺目的对比。
紧接着,纱幔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内缓缓拨开。
江岫白的脸,从那片朦胧的暗影中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