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等下吃完饭,你把账本拿来,我要看看二房的账。”
“是,爷爷。”苏瑾悠应道,“这个月的单我还没签,最近出差忙来不及对单,想和婆婆商量过再签。”
老爷子点头说:“你做得很好,那么大的家族,就得你这样管才行,否则还不被某些人败光啊?”
说罢冷眼瞧着二房几人,话却是对苏瑾悠说。
“小悠啊,家里账目你该查就查,各房人的零用钱是增是减你说了算,就算是我这个老头子的账,你也有资格管。”
他扫视一眼众人,加重语气:“这话是我说的,我们俩老虽然很少回来,但我们还没死!家有家规,谁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就别进秦家的门。”
他抬手指向苏瑾悠:“小悠,这头家既然交给你打理,你就放心大胆管,别让人钻了空子。”
“知道了爷爷。”苏瑾悠说完,让管家重新给老爷子换一个茶杯倒上新茶,全程没再看小婶一眼。
吃完饭,所有人跟着老爷子去偏厅,苏瑾悠回房取账本。
才打开墙内的保险柜,就听见门被人打开又关上。
她头也不回:“来帮我搬账本吗?”
能进她和秦斯泽卧房的,除了房间男主人也没别人。
秦斯泽从后面揽上她的腰,在她耳边轻笑:“悠悠厉害啊,几句话就让老爷子起疑心要查账,你早就知道小婶搞小动作了吧?”
“是有怀疑,但不确定。”
苏瑾悠找出两本账本,放到秦斯泽伸出来的手。
“如果是我要查账,小婶肯定不服,现在爷爷亲自查账,她不服也得服,不听也得听,爷爷一句话能解决的事,我能省很多功夫。”
“还有啊,小婶平时在大宅都敢对我夹枪带棒,哼!还不是二叔纵容她?”她语气俏皮又带着不屑,“这次爷爷亲自给下马威,二叔也不敢再包庇她,没了靠山,我就不信她以后还敢过来叫嚣。”
秦斯泽轻点她鼻尖,赞叹:“果然让你管家是对的,这小算盘打得,给斯然加零用也是为了这个?”
“喏!”苏瑾悠朝他晃了晃手腕,一条从没见过的细链子在秦斯泽眼前一闪一闪。
“嗯?没见你戴过,什么时候买的?”
“斯然刚刚送的,人家拿到第一个月工资就给我买礼物,多难得的心意啊。”她用手指拨动那条链子,“我很喜欢斯然,她之前还是学生,零用钱全家最低,现在都毕业了,我给她升零用钱很正常啊,没你那么多心思。”
“我心思多?呵…好吧。”秦斯泽不和她辩论,拍拍账本,“走吧,这场大龙凤要继续唱下去,别让爷爷等。”
苏瑾悠将账本递给老爷子的瞬间,就感到一道刺骨的眸光从角落射过来。
望过去,果不其然又是小婶。
她收回视线,在秦斯泽旁边落座。
老爷子看得很仔细,一页一页翻了足足20分钟,才重重合上账本。
“老二,我不想外面的人看我们秦家笑话,叫你女人三日内填回这笔数,我可以当没事发生,以后,除了两个孙女可以继续领零用钱,你们家的账单,大宅这边不会再结算,你自己解决。”
小婶正要说话,苏瑾悠抢先一步:“爷爷,斯然一向很乖,花钱从来不大手大脚,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我觉得可以继续给她签单。”
此话一出,苏瑾悠余光便见二婶刚绷起来的神情瞬间放松,一直低着头的秦斯然也抬起头看过来。
老爷子沉吟一番,同意了。
小婶这下彻底疯了,猛地从沙发起身,指着苏瑾悠就喊:“你凭什么做决定?”
老爷子用力砸了下拐杖,沉声低吼:“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小悠负责打理这个家,家里的钱要怎么用,由她说了算,还要我重复多少次?”
他斜眼瞪着小婶,语气威严不容反驳。
“你这个外人,一次又一次想插手我们秦家的家事,简直痴心妄想!我让你坐在这里是看在斯雯的份上,别得寸进尺,斯雯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要也罢。”
小婶双腿发软,瘫坐在地。
老爷子这意思,是要赶她出秦家?
人人都知道她是秦老二的小老婆,没人知道秦家其实不待见她,都尊称她一声“秦小太太”。
这个“小”字,她用了很多年,就算丢人,也不能失去啊。
如果被赶出去,她以后哪还有脸在港城混!
二婶见她失魂落魄,心里很爽。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非要公公把话挑明。”
秦二叔眼底荡着挣扎。
人到中年,年轻时的青春狂热爱恋早被岁月消磨得差不多。
每次来大宅都是欢声笑语,回到家里只有争吵,两个女人进入更年期,越吵越激烈,他愈发压抑和后悔。
可秦斯雯是他的女儿,这是事实,是他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