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笔,在下面添一句:
“民心即鼎,亦为我魂。”
写罢,将纸折成小小方块,塞进那盏早已油尽的桐油灯托里——灯托裂痕犹在,却被人以铜丝细心缠牢,像一道愈合的伤。
“回营。”刘秀转身,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向明天的路,路上有麦苗正破土,有铁券在闪光,也有三十万颗心,正从乱世冰层下,一点点回暖。
封侯令颁布后的第三日,蒲阳坡下鼓声忽起,却不是催征,而是邀战。
高湖、重连二部残兵合流,尚余五千,驻于二十里外的鹰愁涧。他们既未受封,也未归田,借口“观望”,实则不服——不服汉军凭“妖雷”取胜,更不服自己要与“手下败将”同列。于是派来三十名死士,各披白麻,抬一面巨鼓,鼓面写“求公平”三字,于辕门外擂鼓三通,声震草原。
鼓声未落,死士齐声高喊:“萧王敢否真刀真枪?不用雷,不用火,只凭刃上见生死!若再胜,五千颗头颅一并献上;若败,放我部北去,互不相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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