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而绝对的束缚之力猛地扼住了她的咽喉!那是主仆契约的强制力,不容违逆。
她后面那最关键的几个字,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掐断,硬生生地,无比屈辱地憋了回去!
一股源自契约本身的,无法抗拒的惶恐感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
她的身体在契约的强制驱动下,违背了她所有的意志和尊严,微微前倾,口中不受控制地吐出了那句让她灵魂都为之颤抖的话语:“奴婢知错,还请主人责罚。”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场中炸响!
话音出口的瞬间,魏思菱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轰然涌上了头顶,脸颊烫得如同被烙铁炙烤。
强烈的羞耻感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心脏和每一寸肌肤。
她眼前甚至有些发黑,恨不得脚下立刻裂开一道深渊将她吞噬,或者当场自绝经脉而死,也好过承受这比死亡更甚的羞辱!
而在场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反应更是精彩纷呈。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魏思菱和张云帆身上,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仿佛白日里见到了最荒诞的鬼魅,无一例外。
就连那位一直保持着超然姿态,如同谪仙人下凡般的俊朗男修,此刻深邃的眼眸中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显然也无法理解,眼前这颠覆常理的景象。
主仆契约,在场众人并非闻所未闻。
但问题在于,这种契约,几乎毫无例外是强者用来约束驱使弱者的工具。
虽然某些底蕴深厚的大家族或大宗门,凭借强大的势力和秘法,或许能强行让境界更高的修士服从更实力低微的主人,但付出的代价往往极其高昂,
且成功率极低,收益与风险完全不成正比。
更重要的是,契约双方的实力差距,绝不能过于悬。
同境界内,主仆差距不能超过半个小境界。
跨越大境界订立契约?
那更是近乎天方夜谭般的传说!
可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那个叫张云帆的小子,气息驳杂不稳,顶天了就是个炼气期的小修士。
再看他那身普通的衣着和参加郑家收徒大典的散修身份,分明就是毫无背景,无权无势的底层人物!
而魏思菱呢?她周身灵光内蕴,气势沉凝,两者之间,整整隔着一个大境界的天堑鸿沟!
这样一个蝼蚁般的炼气期散修,怎么可能让一个实力远超他整整一个大境界的高手,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奴仆?
荒谬,不可思议,这简直是在挑战所有修士认知的底线!
哪怕这画面就活生生地发生在眼前,许多人依旧觉得不可思议,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高深的幻术。
尤其是那些实力低微,挣扎在底层的散修们,看向张云帆的目光瞬间从之前的同情或漠然,转变成了赤裸裸的,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羡慕与嫉妒!
他们的眼睛,因为极致的眼红而布满了血丝!
魏思菱容颜绝世,气质清冷,修为也相当不俗。
这样一位集实力与美貌于一身的顶尖存在,竟然成了那小子的奴婢?
只要一想到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孱弱的臭小子,可以凭借契约之力,对这样一位仙子般的修士为所欲为。
他们胸腔里的妒火就熊熊燃烧,几乎要把理智都焚毁。
许多人死死咬着后槽牙,仿佛要将满口牙齿都咬碎!
“凭什么!这么好的事,为什么没有落到老子身上?”一个面容阴鸷的散修在心中疯狂咆哮。
“他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卑鄙手段!”另一个眼神贪婪的修士死死盯着张云帆。
“等会儿找机会抓住他,严刑拷打!我就不信问不出这里面的秘密!”
原本正艰难抵抗着卓立群那如山岳般沉重气势压迫的张云帆,身体猛地一僵!
一种极其强烈的,如同被无数毒针同时刺中的如芒在背感,骤然降临。
那并非来自前方卓立群的威压,而是来自四面八方,来自那些围观修士。
那些目光充满了贪婪,嫉妒怨毒。
红果果的恶意,仿佛化作了实质的冰冷银针,穿透空气,狠狠扎在他的全身上下。
纯粹恶意带来的冰寒,让张云帆仿佛置身于毒蛇环伺的丛林!
“这特么又是什么?”张云帆的思绪仅仅凝滞了一刹那,随即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肯定是他跟魏思菱之间的主仆契约,引起了那些人的关注。
而这个时候,卓立群非但没有趁他心神恍惚之际发动致命的攻击,反而在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眼神里带着贪婪与恶意的修士们蠢蠢欲动时,用行动表明了他的立场。
那柄沉重狰狞的方天画戟,被卓立群单臂擎起,裹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