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冯才电光火石之间想要破解令狐毫冷场的话语之时,却听令狐毫说道:“尚未自我介绍,听闻冯县令是上党人?那你我二人相距不远,本将乃是太原人,本将复姓令狐。太原,令狐氏。”
说到最后,令狐毫的脸色已变成了生人勿近,极为冰冷。
冯才听到最后五个字的时候心中便“咯噔”一下,脸上的神色惊讶中竟然泛着些许惶恐。
左军可以是说是一支草根军队,军人主体是一群农奴出身的底层生物,王弋的重视让他们对王弋极为忠诚,却也助长了他们敌视世家子弟的态度,冯才都没听说过左军中有大家族子弟。
然而太原令狐氏可不一般,那是在太原有真正话语权的大家族,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竟然遇到了一位令狐家的人。
如此一来,他很多对付左军的手段就不能用了。
“原来是令狐家的公子,失敬,失敬。”冯才行了一礼,说道,“令狐公子年纪轻轻便统帅如此精锐,未来不可限量啊!不知令狐公子统帅左军哪一营?麾下勇士当真威武,不怒自威,令人胆寒……”
“冯县令怕什么?只有做错事的人见到我军才会怕,冯县令应该欣喜才是,还是说……冯县令做错事了?”令狐毫忽然踏前一步,死死盯了冯才片刻,说道,“冯县令为何对军中事务如此热衷?你!过来说说,校场发生了何事?你不是说我等去了就能用吗?”
说着,令狐毫指了指人群后的县尉。
县尉左右看看,讪讪过来说:“此事……将军给我一日,一日之后保证可以随意使用!”
“一日?一日之后我等说不定就离开成皋了。”令狐毫越过冯才,来到县尉面前说,“你的动作倒是很快,转眼间甲胄便套上了。我等没有一日,半日也没有。凌路吧,耽误了时辰,斩了你。”
“这……”
“还不快带路!”冯才转过身,阴着一张脸喝道,“左军乃是殿下精锐,点卯、操演不可耽误,速去。”
说罢,他又对令狐毫说道:“令狐公子,本官就不在此处耽误你的时辰了,告辞。”
“且慢。”令狐毫叫住冯才,“冯兄,既然是乡党,不如一同看看我麾下儿郎操演如何?”
“府内事务众多。”冯才赶紧拒绝,“我又是区区一介文人……”
哪知令狐毫一把抓住冯才手臂,笑道:“就是文人才好说出个名堂来。况且……冯兄可不像是个文人啊。”
“君子六艺,想必令狐兄早已精通,我亦有所涉猎,只可惜资质有限。”冯才被戳穿后没有挣扎,反而坦然地看着令狐毫。
“本官也是文人,不如冯县令陪本官一起去看看。”田丰忽然现身,来到两人身边,拍开令狐毫的手,自己拉住冯才,说,“冯县令有所不知,令狐统领所率的可不是一般的左军,他们是左军中的精锐校刀手,由关将军亲自传授武艺,一人可以以一当十,十人却能击溃千军!等闲时候是看不到的,今日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当真如此?那下官可要一饱眼福了。”冯才对田丰的出现没有半点惊讶,反而显得十分惊喜。
连冯才都点了头,这下自然没人反对,左军士卒继续出发,一路向校场走去。
到了校场,众人终于明白冯才为什么阻拦他们,原来校场早已没人维护,变得脏乱不堪,野猫野狗到处撒欢。(汉朝有猫!有猫!)
“唉……”冯才叹息一声,对太田丰和令狐毫说,“殿下年初将左军全部调走,下官本想着守住校场大门,巡视周边防备贼人便好,哪曾想最大的麻烦却是这些……此乃下官失察,来日定上书一封向殿下请罪,只是不知会不会坏了将军的操演。”
“完全不会。”令狐毫大笑一声,转头下令,“以伍做队,将犬儿和狸子全部捉住,捉得多者,头名。本将要活的。”
“遵令!”
命令传下去后,士卒们整齐响应并迅速四散而去。
田丰领着众人上了点将台,挑起个话头,一边看士卒捕捉猫狗,一边随意闲聊。
令狐毫没有参与,而是找上了处于边缘的县尉,走过去问道:“县尉,如何称呼啊?”
“呃……”县尉拱了拱手,犹犹豫豫也不作答。
“扭扭捏捏,不似男儿!说,姓甚名谁?”
“呃……本官……下官……在下……姓冯……”
“冯?”令狐毫有些诧异,眼神一挑,问,“那个冯?”
“是……唉!”县尉有些懊恼,一拍大腿道,“在下乃是县令族侄。”
“冯氏出了一个县令、一个县尉,倒是有些本事。”令狐毫点了点头,又问,“只是同出一门,应该不能同处一县吧?”
“将军也一定以为我是靠族叔才能出任此职的吧?”
“本将在与你说律令。”
“将军不怪我?”
“怪你什么?本将在和你谈律令,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