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国却提出不同看法：“如果陈梅是同伙，为什么监控只拍到刘斌搬柜？”&bp;他的钢笔在&bp;“女性足迹”&bp;几个字上圈画，“而且根据矮柜的重量，两个成年人搬运更合理，刘斌和陈梅完全可以做到。但我担心漏掉另一种可能&bp;——&bp;陈梅会不会是被刘斌胁迫的？她的银行流水如果有大额取款，或许能说明问题。”
会议结束时，阳光已经漫过会议桌，每个人的笔记本上都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待查项。李明把搪瓷缸里的茶底倒掉，茶叶渣在水池里打着旋：“下午三点再碰个头，”&bp;他望着窗外的警戒线，“在刘斌的扳手和陈梅的电动车找到之前，所有推测都是假设&bp;——&bp;我们要的是铁证。”
幕布上的三维模型还在旋转，张磊家的每个角落都在点云数据中暴露无遗，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着真相的揭晓。而那个消失的矮柜，像个巨大的问号悬在模型中央，等待着被解开的一天。
小王的警车停在刘斌的建材公司门口时，卷帘门正在电动马达的嗡鸣声中缓缓升起。晨光斜斜地照在堆成小山的钢筋上，刘斌穿着沾满铁锈的工装裤，正指挥工人卸货，左手手腕的胎记在阳光下格外清晰&bp;——&bp;心形的轮廓边缘泛着淡红色，与监控截图里的特征完全吻合。“刘老板，耽误你半小时，有些情况需要了解。”&bp;小王亮出警官证时，刘斌手里的扳手&bp;“哐当”&bp;掉在钢板上，回声在空旷的厂区里荡开。
审讯室的空调开得很足，刘斌的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画着圈，指节处的老茧里嵌着黑色的油污。“我跟张磊就是生意往来，”&bp;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那&bp;5&bp;万块是他订的一批螺纹钢预付款，后来他说不要了，让我退钱，我正准备给他转回去呢。”&bp;小王把银行流水推到他面前，7&bp;月&bp;2&bp;日的转账记录旁，刘斌的账户在&bp;7&bp;月&bp;3&bp;日上午有笔&bp;5&bp;万元的取款，“取这笔钱做什么？”&bp;刘斌的眼神闪烁起来：“给工人发工资，现金方便。”
调查刘斌的人际关系时，小王在建材市场的茶馆里找到了老商户周老板。紫砂壶里的茶水泛着琥珀色，周老板的手指在茶盘上敲出节奏：“刘斌这人讲义气，但性子急，前阵子跟张磊在市场吵过架，”&bp;他往茶杯里续水，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张磊说刘斌的钢材型号不对，要去质监局举报，刘斌骂他是白眼狼，说当初是自己带他入行的。”&bp;但周老板强调，吵架归吵架，刘斌从不用暴力解决问题，“他老婆三年前得了尿毒症，每个月透析要花不少钱，他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哪有心思杀人？”
小王调取了刘斌的通话记录，7&bp;月&bp;3&bp;日上午的&bp;6&bp;个未接来电确实来自张磊，但下午&bp;2&bp;点&bp;17&bp;分，刘斌给张磊回了电话，时长&bp;1&bp;分&bp;43&bp;秒。“我跟他说周末退钱，让他别催，”&bp;刘斌在笔录里写道，“他当时语气挺冲，说再不退就去法院告我，但我真没想到他会出事。”&bp;通话记录显示，之后两人再无联系，刘斌的手机信号从下午&bp;3&bp;点开始，一直在城郊的钢材仓库，与张磊家的距离超过&bp;20&bp;公里。
核实刘斌的案发时行踪是调查的重点。7&bp;月&bp;3&bp;日晚&bp;8&bp;点，他在公司的监控里出现，正和会计核对账目，监控的时间戳清晰显示为&bp;19:58:23。“我们加班到&bp;9&bp;点半，”&bp;会计出示了考勤表，“刘总说要去仓库看看新到的货，开车走的时候是&bp;9&bp;点&bp;45&bp;分，我亲眼看着他上的车。”&bp;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