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员小李的打哈欠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猛地惊醒，额头撞在显示器上，发出&nbp;“咚”&nbp;的闷响。“辉哥，这系统算法就是个摆设，”&nbp;他揉着淤青的额头，鼠标在&nbp;“失踪原因”&nbp;一栏胡乱点击，“你看这个‘王建军’，登记的是‘精神失常走失’，但特征写着‘右手腕有疤痕’，跟死者的约束伤位置对得上。”&nbp;他放大照片，男人左胸的纹身被马赛克挡住，“可惜家属没提供清晰纹身图，不然能看看是不是‘宏伟’俩字。”
小周的指尖悬在&nbp;“确认比对”&nbp;按钮上，突然停住。“查他的社保记录，”&nbp;他盯着屏幕上的户籍地址，“住钢厂宿舍区，2019&nbp;年离职，离职原因是‘工伤’。”&nbp;小李飞快地敲击键盘，社保系统显示王建军&nbp;2018&nbp;年右股骨骨折，治疗记录与死者的旧伤特征完全吻合。“有戏！”&nbp;小李的声音拔高八度，调出医院的就诊照片&nbp;——&nbp;男人左胸确实有纹身，虽然模糊，但能看出是两个字的轮廓。
信息中心的打印机突然&nbp;“咔嗒”&nbp;一声，吐出王建军的详细档案。小周翻到失踪日期那一栏，铅笔在&nbp;“2023&nbp;年&nbp;6&nbp;月&nbp;15&nbp;日”&nbp;上划出粗线“死亡时间推断是&nbp;7&nbp;月&nbp;15&nbp;日，这小子已经失踪一个月了，时间对不上。”&nbp;他让小李查通讯记录，“最后一次通话是&nbp;6&nbp;月&nbp;14&nbp;日，打给钢厂医务室，说‘伤口发炎要换药’，之后就没信号了。”&nbp;这与法医推断的&nbp;“7&nbp;月&nbp;15&nbp;日死亡”&nbp;形成无法逾越的时间鸿沟。
隔壁桌的小赵突然爆发出短促的笑声，随即捂住嘴。她举着打印纸跑过来，纸页边缘还沾着没干的奶茶渍“你们看这个‘李伟’，2022&nbp;年从钢厂离职，登记的‘失踪原因’是‘讨薪未果’，特征写着‘左颞部有疤痕’——&nbp;跟死者的凹陷性骨折位置一致！”&nbp;她指着照片里的男人，深蓝色工装的领口露出半截纹身，“这角度看，像‘宏’字的上半部分！”
小周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抢过鼠标放大照片，李伟的右手腕确实有圈浅色印记，像是绳索勒过的痕迹。“查他的工伤记录，”&nbp;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不是右股骨骨折？”&nbp;小李调出档案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屏幕上&nbp;——2021&nbp;年&nbp;3&nbp;月，李伟在轧钢车间被钢卷砸中右腿，骨折记录与死者的&nbp;x&nbp;光片几乎重叠。
“但他身高&nbp;182，”&nbp;小周突然指出，手指点在&nbp;“体格特征”&nbp;栏，“法医推算死者&nbp;175±3，这差&nbp;7&nbp;厘米呢，不可能是同一个人。”&nbp;他让小赵测量照片里的比例，“从肩宽和头长的比例看，确实超过&nbp;180，系统误差没这么大。”&nbp;小李补充道“而且他的纹身是‘宏图’，不是‘宏伟’，家属提供的纹身手稿能看清最后一笔是点，不是竖弯钩。”
凌晨两点，日光灯管开始闪烁，每个人的脸都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显得疲惫不堪。小周的手机在桌面震动，是钢厂老职工的回电“你说的右股骨骨折、左胸纹身的，会不会是‘老三’？”&nbp;老人的声音带着杂音，“大名叫刘志强，2020&nbp;年因为讨薪被开除，听说后来去了宏伟建材……”
小李立刻在系统里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