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这位仙王便是唯一的依仗。
甚至,只凭太上长老这一位仙王,也还不够。
鼍龙宫的沧邗仙王与龙鳄一族同来,那么龙鳄一族多半也有一尊仙王。
龙象宫唯一可能抵挡的希望,不是外出迎敌,而是据阵守山,足不出门,否则顷刻便有杀身之祸降下。
“老朽已经出关。”也几乎是在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响彻大殿。
声未落,大殿上首,梁柏身旁,已是多出了一道鹤发童颜,着一袭玄色长袍的身影。
却不正是龙象宫太上长老,如今龙象宫唯一的一尊仙王。
一时间,众龙象宫长老纷纷行礼,口称‘见过太上长老’。
“且随老朽,去阵前一观。”太上长老摆手,率先朝阵前而去。
一众长老,包括梁柏,紧随其后。
到了阵前,众龙象宫弟子、门人,早已催动守山大阵,隔绝外界。
再看阵外,沧邗仙王屹立虚空,在其身旁,是一位身形雄壮的中年妇人,甚至比身旁的沧邗仙王还要大上一圈,高出一个头。
“是龙鳄一族的‘寒癸仙王’!”有长老神色凝重,目光落在了那身形雄壮的中年妇人身上。
果然,是两尊仙王齐至。
“各守阵位,无需迎敌。”太上长老脸色如常,发号施令。
守山大阵若得他们这些长老主持,威能定要更胜一倍不止。
一众长老在神色凝重间各自散开,步入大阵阵位。
“你龙象宫守山大阵不过仙王层次,又能撑住多久?”龙鳄一族的寒癸仙王嗤笑开口,声如雷震,粗犷雄浑:“何况我等此番既为拔山破宗而来,岂会没有准备。”
她抬手一挥间,身前已是多出一道密布玄妙神纹的‘金梭’。
“此宝,乃准帝所赐,专破大阵,不知你龙象宫之阵,能顶几息。”寒癸仙王不紧不慢,对眼前龙象宫的守山大阵,以及阵中众人,如看待宰的羔羊,铜铃大眼中,满是戏谑。
‘准帝所赐,专破大阵!’龙象宫太上长老原本镇定的面容之上,第一次显出凝重,眸中深处,更是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
龙象宫没有准帝坐镇,如今又逢终末将至,被攻上山门,拔山破宗,不过早晚之事。
即便真有梁柏出力,搭上了灵虚道的线,得到灵虚道的庇护,其实照样无济于事。
毕竟,这是整个人族遭到妖族与各般大族联手征伐,受到战火影响的,可不只有龙象宫,只怕灵虚道自身,也是难保。
他没有理会叫阵的寒癸仙王,更没有心思去安抚一众脸色灰败的龙象宫门人,而是无声来到白发少年韩柏身前。
“少宫主,龙象宫已经无力回天,老朽有一法,可送你出阵,至于最后能否逃出一条生路来,则全看你自身造化了!”太上长老轻叹。
眼前的梁柏根脚、资质、气运,皆是他生平仅见,或许还有逃过此劫的希望。
甚至说不定在终末降临之前,能跳出大劫都未必没有可能。
事实上,这并不稀奇。
终末将至,为何万物生灵都要争?
因为大劫中真的藏有一线生机,这一纪元中受气运所钟的生灵,在最后这段时日内,往往会有种种不可思议之蜕变,一日千里。
这个时期,已经不可再以常理来判断修为进境的进度。
因为纪元之末的所有天地气运,都会散入万物生灵之中,而有些气运所钟者,会更加离奇。
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就是这个道理。
又如那烈火烹油,等到火势渐熄,不仅天地气运会耗尽,连天地也会走向终结。
到时候,能借这最后气运登临光阴,便可跳出大劫之外。
若不能,则随天地一同归于寂灭。
“不,还有机会。”梁柏伸手贴在胸口,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
没人知道,他曾在乾域最北的一道深渊中,得过一份奇遇,而这份奇遇,便在他胸膛之内。
那是一颗近乎无所不能的‘白骨舍利’。
姑且称之为‘白骨舍利’吧!
这是梁柏自己取的名字。
其上似蕴藏着无尽神能,与他心意相通,来头很大很大,他猜测是从光阴长河中跌落的东西,与仙帝有关,可助他登临光阴。
平时他不敢动用,怕被那些强大准帝盯上,但如今,龙象宫倾覆在即,纵然是冒着被准帝盯上的危险,他也要尝试一搏。
为龙象宫,争一条生路。
“没有机会了!”太上长老摇头:“准帝之物,专破大阵,我龙象宫的守山之阵,经不起这般攻伐,被拔山破宗,只在今日之内。
“现在离去,是你唯一生还的机会,不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