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他有的事。
若是能用钱就能解决,区区钱财舍了就舍了!
陈观楼啧啧两声,不愧是做大事的,瞧这办事利落干脆的手段,绝不拖泥带水,短短时间就做好了取舍!
有了承诺书,陈观楼放下一半心。
“先给钱!钱到位之后,我会去玉泉宫找纯阳真人聊聊。若是皇帝迁怒,你最好兑现自己的承诺。否则别怪我翻脸!”
“钱的事简单,今日就能到位!我希望此事能尽快。皇帝近日越发癫狂。若是不加以制止,下一次他要针对的人就是平江侯。我不是危言耸听!若非本官三翻四次的阻拦,你以为侯府能太平,西北那边能太平?”
“你的意思是,皇帝要搞暗杀?他疯了吧!”
“我都说了,他行事越发癫狂。”谢长陵神情严肃,“我冒险让玉泉宫更换丹药,不仅是为我自己,更是为了朝堂,为了天下。你在天牢当差,经历过先帝晚年。一个帝王一旦疯癫起来,究竟会造成多大的破坏,你也见过。”
陈观楼沉默不语。
先帝的昏庸癫狂,他是见过的。天牢的犯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死了一茬又一茬,单是他亲手送上刑场的人都不下百人。
一人独揽天下大权,何其可怕。
“你别把我想得那么自私!我这人,纵然有私心,却也有一颗为国为民牟利之心!皇帝的言行,若是再不加限制,我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陈观楼听着对方的话,呵呵一笑。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既然身在政事堂,官居左相之位,就理应为国为民谋利,这是你的本职工作。别将自己说得那么伟大。每个人都在努力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你也没什么值得称颂的。”
谢长陵闻言,自嘲一笑,“被你这么一说,突然觉着本官的工作,好似也没那么重要。”
“你那个位置换一个人来坐,也能做好,说不定做得比你更好。”
“不可能!”谢长陵绝不承认,自己不如其他人。只有其他人不如他!他会做得更好,最好!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好!
他会让大乾江山在他手里中兴!
陈观楼没有和对方争辩。
正事谈妥,他起身告辞。
“你确定有把握?”谢长陵又有点不放心。
陈观楼似笑非笑,“谢大人现在终止合作,还来得及。”
“不必!我信你!”
“信我就别问有没有把握的话。我做事,也不是什么买卖都接。至少得有五成把握。”
“才五成把握。”
“五成把握足矣!告辞!”
谢长陵的办事效率没得说,他刚到家半个时辰,钱就送了过来。一次性付清,不二价!有银票,有金银珠宝,有房契地契,随时都能去衙门过户。
陈观楼收了钱,琢磨了一下,还是给纯阳真人下了一张帖子。
过了两日,大雨过后,天气凉爽,他来到玉泉山玉泉宫。
小道士将他迎了进去,“师祖已经等候多时。”
“你家师祖近来可好?”
“挺好的!”
自辩经一别,纯阳真人闭关修炼,不见外客。
陈观楼是他闭关以来,见的第一个外客。
二人在茶室会面。
“恭喜真人!”
一见面,陈观楼看着对方,顿时露出一脸喜意。
“真人修为精进,可喜可贺。”
纯阳真人哈哈一笑,此次闭关时间不长,收获却颇多。辩经一事对他打击颇大,他都以为自己一蹶不振。却没想到,祸兮福兮,他自失败中领悟,短短数月,就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赶得上过去十来年的修为。
“托了你的福,贫道因祸得福,有所进益。倒是你,贫道越发看不清了!”
纯阳真人已经看不透陈观楼的修为,好似返璞归真。乍一看,就似一个普通人,带着点财气跟微弱的官气。可是凝神一瞧,又让人顿感深不可测,不可轻易试探。
总而言之,就是看不透,看不明,云遮雾绕,忽隐忽现,神秘莫测。
陈观楼了然一笑,“看不清就不看,不必勉强自己。”
“说的是。武道一途,也需讲究顺其自然,顺从心意,不可强求。走火入魔,多是因为强求!”
“自在随心,方是上乘。这就是我为啥不喜佛法。佛法看似柔和,实则处处都是强人所难,强逼着人违背本性本心,沽名钓誉!道法则不一样,尊重每个人的差异,有什么因种什么果。隔壁的稷下学宫,给我的感觉路子也是走偏了,好的不学学佛法那一套,强人所难,迟早沦为三流学府。”
陈观楼毫不客气的抨击佛法,抨击稷下学宫。
他看这两家,是真的越看越不顺眼。
了尘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