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伪装出来的一见钟情，因为她并没有索求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目前看来更加接近于柏拉图式的精神交往……

    精神恋爱吗？有点意思。

    对燕裕而言，亲密的两性关系几乎是唾手可得的资源，反而是红颜知己属于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因为愿意为了他的财富而伪装自己的女人实在太多了。

    他开始喜欢起林柠这个姑娘了。

    燕裕终于做出决定：他想要更进一步，将开玩笑式的“我们交往吧”转为更实质上的情侣关系——至少是可以互相牵手、拥吻和睡觉的那种。

    他精心准备了酒店顶层的烛光晚餐，无人机的灯光表演，以及最后压轴的求爱仪式，无论是场面规模还是内心诚意全都直接拉满。

    等林柠下班之后，直接派车将她接过来赴宴。

    “为什么不在自家酒店吃？”林柠过来落座后的第一句话，就对燕裕的用心表示了质疑。

    “工作和生活要分开。”燕裕微笑说道，“我不希望你在品尝晚宴的时候，还能挑出其中哪道菜是你哪个学徒做的，里面又犯了什么老毛病。”

    “你想的还真是周到。”林柠古怪地看着他，随后拿起筷子，开始品尝，“但说实话，这里的菜看着还不如我那几个学徒。”

    “勾芡的汁没有调好。”

    “糖加多了，没有用冰糖。”

    “刀法不对，切块太大，不够入味。”

    “这个……这个是预制菜？味道调的倒是还可以。”

    燕裕起初还带着宠溺的眼神和微笑，看着对面的试菜小厨娘，等听到“预制菜”终于绷不住了，挥手叫远处的餐班经理过来。

    “算了算了。”林柠连忙叫住他道，“你能有这个心意，我已经很满足了。菜品本身的质量无所谓的，再好吃能有我烧的好吃吗？”

    “说吧，这样大张旗鼓地请我吃饭，是有什么事情要通知我吗？”

    “你的直觉还真是敏锐。”燕裕赞叹说道，“我希望能成为你的男友。”

    “正式的那种。”见林柠露出莫名其妙的眼神，他立刻补充了一句。

    “我们现在不是正式的情侣关系吗？”林柠不解问道。

    “是的。”燕裕斟酌着语气和用词，“但我希望能更亲密一点。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觉得……”

    “打个比方，就像是试用期的员工。虽然在名分上已经入职了，但有些正式员工的福利待遇还是没法享受的，你明白吗？”

    “哦，具体是指什么福利待遇呢？”林柠表情玩味地问道。

    “你懂的。”燕裕笑道，“就是情侣之间会做的那些。”

    林柠沉默了一会儿：

    “抱歉，我不是故意吊着你，只是……”

    “只是？”

    “只是这一切都不对劲。”林柠轻轻偏过头去，看向窗外的都市夜景，无人机的灯光正在模拟出绚烂的烟火秀，“我起初向你提出交往，是因为我的内心在告诉我，一定要跟你谈上恋爱，否则我肯定会后悔。”

    “然而，正式跟你确认关系之后，却没有我原本预想的满足感和成就感。燕裕，你是一个很优秀很完美的男人，符合我对伴侣的所有期望和幻想，但是……”

    “但是什么？”意识到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燕裕的表情已经有些绷不住了，冷淡的怒意正在从他压抑的情绪之中缓慢释放出来，“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非得在这种场合提出来，我们能回去再谈谈吗？”

    林柠却没有回应他的愤怒。

    她只是表情怔怔地看着燕裕，眼神之中先是浮现出迷茫的情绪，但很快就转为了更加强烈的惊恐、震骇和难以置信：

    “你不是他。”B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