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想的清点,青草不住的点头打勾。
跟在后面的花想,收拾东西的时候,轻声道:“果木炭,公子这个枣木的木炭,是放这个红色的布袋里,梨木的放这个白色的布袋里的,您取用的时候注意些。”
正在纸上打勾的青草,摇头道:“花想,先别放!我去拿针线,在袋子上缝上字.”
徐载靖笑着摇头:“青草,想什么呢?带进考场的东西,哪能带字?”
青草闻言一愣:“呃,公子,奴婢忘了这个关节了。”
徐载靖笑了笑,道:“继续。”
“枕头一个、狼皮褥子一卷、貂皮被一卷、护膝一对儿”
“.”
“薄皮木桶一个。”
花想将一个木桶放到了一应书箱、行李包袱边上。
青草侧头看了眼徐载靖,低声道:“公子,东西这么多,你都记住了么?”
花想和云想都也看向了徐载靖,眼神中有些许担心的神色。
看着自家女使,徐载靖笑道:“之前我去几千里外的西北,也没见喝不上水,吃不上饭。”
青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公子说的是!”
夜深人静,
柴家宅邸,
秋声苑,
烧着地龙的灶口,火势并不旺盛,桔黄色的火光映在窗扇上。
“云木。”
卧房中,柴铮铮的声音响起。
“姑娘,怎么了?”云木踩在地毯上,手持着烛台,快步朝柴铮铮的床榻走去。
云木来到床榻前的时候,柴铮铮已经自己坐起身,撩开了床幔。
看着显然是没睡着,蹙着眉头的柴铮铮,云木轻声道:“姑娘?”
柴铮铮床榻不远处,木偶身上穿的漆面甲胄,隐约之间映着蜡烛的亮光。
呼了口气后,柴铮铮道:“云木,你说我和母亲送去的果木炭,不会连累他,明日进考场的时候被军卒给拦下?”
看着柴铮铮担心的样子,云木轻声道:“姑娘,您多虑了!不会这样的,主君和夫人都考虑到了,之前还特意问过几位礼部的大人,都说炭块不能超过两寸。”
“超过了,就要劈开查验。咱们送去的都是一寸多的,不会有问题的。”
柴铮铮看着说话的云木,点点头:“你说的是。”
瞧着柴铮铮没有躺回去的样子,云木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站在一旁。
“你说,他今晚会不会紧张?睡得怎么样?”
“姑娘,您放心就是了!明日引试入场,后日才正式开考呢。”
柴铮铮:“明晚他宿在考场中,那岂不是会休息的更难受?”
云木笑了笑,道:“我的好姑娘,徐五公子可不是什么娇贵出身的!您不是也知道,徐五公子之前在白高,当的可是斥候!”
“那都是在野外风餐露宿的,但不是也没当着徐五公子建功立业?”
“明日宿在考场,对徐五公子而言,说不定还是遮风挡雨的好地方呢!”
柴铮铮听着云木的话语,不住的点头:“对对对,是我想岔了。今日听着徐侯夫人和华兰姐姐说话,徐家准备也是妥当的。”
云木:“谁说不是呢!中试的顾侯世子是徐公子的亲姐夫,盛大人也是经历过的,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就是了。”
说着,云木眼睛一转,轻声笑道:“后日开始,您就要开始祈福了,可不能耽误觉!要是祈福的时候睡着了,神仙们看到.”
“睡觉!立即睡!”柴铮铮朝着被窝钻去。
云木赶忙放好烛台,帮着柴铮铮掖好被角。
转过天来,
辰时初刻(早七点后)
积英巷,
盛家,
今安斋,
长槙和卫恕意站在屋外,听着后院葳蕤轩和林栖阁的嘈杂动静。
抬头看着一旁的卫恕意,长槙问道:“小娘,我去参加会试的时候,你就能出院儿去送我了么?”
卫恕意笑看着儿子,摇头道:“槙儿,你府试,院试的时候,我就能出去送你了。”
看着长槙高兴的神色,卫恕意轻轻一叹,道:“但,那得你能一次考过,我才能继续去送你到会试。”
长槙看着卫恕意,眼中满是疑惑的神色。
瞧着自家阿娘没有解释的意思,长槙只能自己想。
想了片刻,长槙眼睛一亮,轻声道:“小娘,我要是考不过,是不是爹爹就会以为,是你拖累了我?然后就不让你跟着了?”
卫恕意摸了摸儿子的小脸:“你爹爹一路考上来,应该不会这么想的。”
长槙抿了抿嘴,看了眼卫恕意,没有继续说话,但眼中却已经充满了斗志。
寿安堂,
长柏坐在微笑着的老夫人下首,坐着探身道:“祖母,母亲她想的周全,给孙儿准备的被子也都厚实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