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曦痴痴地开口，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她知道如今的灵虚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洛水月的分身存在。
但即便如此，明若曦也从没想过洛水月已经完全苏醒。
明明醒了，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
明若曦猜测地开口道。
“你是不想接过这一切，所以才一直没有离开天外天？”
“一半一半。”
洛水月平静地开口，正如她自己所言，她从来不在意自己是否会从补天教中得到什么，这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件顺手的事情。
而明若曦的出现，更让洛水月确定自己如今还不适合拿走这些东西。
得不到认可的继承，拿走也没有任何意义，她并不想对这位并无恶意的丫头解释太多。
而还有一半更加关键的原因则是……
“有着多重的结界庇护，天外天是一个很好隐藏真身的位置。”
殒巅六道为何费尽心机，却怎么也找不到洛水月真身何在？
并非六道手段不够通天，而是洛水月就没有真正地出现在过灵虚界之中！
身形未现！踪迹何寻？
洛水月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林阳进入浮烟秘境？
并非洛水月认为如今的林阳已经有了通过这里所有考验，知晓这一切真相的资格！
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因为殒巅六道的人，已经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这个地方。
这让洛水月不得不有所行动。
其坐镇砂鸣天城的那具分身，为何会离开砂鸣洲府？也是因为她必须要亲自去拖延住殒巅六道的脚步。
否则，当下来到此地的六道之人，怎么可能会只有两名神尊？
明若曦听着洛水月的话音，踉跄地退后数步，此刻的她终于想通了浮烟秘境遭遇这场剧变的根源所在。
“是因为我，暴露了这个地方？”
洛水月以幻仙之名行走世间，身份一直保密得极为严谨。
澹台幻的名字，更是早就在砂鸣荒州立稳了脚跟，只要她想，洛水月彻底在灵虚界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也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招致这场灾难的源头，只可能是联合八大魔窟的自己。
“潜龙道之祸，的确让六道的动静小了很多，但并不影响他们的眼线遍布五内八荒。你在砂鸣荒州行动的时候，就该有这个心里准备。”
明若曦暗自握拳，不甘道：“即便如此，你也没有拦着我？”
“为何拦着你？我因补天教而生，而你是补天教传承圣器。你既然有想做的事情，与其拦你，我为何不帮你拦着殒巅六道？”
明若曦内心骇然。
她视洛水月为死敌，是天降于补天教中，试图夺走这里一切的人。
而对方，却如此待己。
这鲜明的对比，让明若曦此刻无地自容。
一旁林阳听着两人的对话，嘟囔着小声道：“那师父为什么也不帮我？”
“你要我怎么帮？把这一切东西，都送到你的面前。然后支持你去寂灭荒照，找你的情人和孩子。”
嗡！
林阳脑袋瞬间炸开，他听着洛水月的话语，整个人瞬间呆滞在了原地。
完全没想到，自己也是最近才从姬无缺口中知道的消息，洛水月竟然早就知道了。
“您早就知道？”
“你以为他们为何能够在这段时间安稳地生活在灵虚界之中？手握一部分药圣传承，就已经足够让无数人虎视眈眈。所幸的是盯上他们的人不少，想要保护她们的人也不算少。”
“除开你安排的那些本地势力，那些曾经受过药圣恩惠的人，都在风清月的安排下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正是如此，他们才能安稳地一直生活到现在。”
“还有师父您，对吧？”
林阳握拳说道。
洛水月能够知道风沧铃怀孕的事情，只可能说明，她也一样一直在暗中注意着他们的情况，并且保护着她们的周全。
“我能做的事情不多。虽然不太需要避讳与你的关系，但过大的动作，只会让更多的人知道她们的事情，反而更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人少，从来不代表安稳。他们一直未真正动手，也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机会？”
“堕渊城主在等上官嫣然的醒悟，毕竟她的确是这世间最有可能夺走你气运之人。更多的人则是在等着风沧铃的临盆。在他们看来，只有这个机会，才最有可能逼迫你从暗处现身。”
“你应该也察觉了，即便没有任何证据，灵虚界中其实还是有不少人都怀疑你其实并未身死之事了吧。”
林阳没有回话。
从姬无缺的话语来看，六道那边的确有这样的声音存在。
而且他极度怀疑，姬无缺能够重新行走在灵虚界，极大概率就和自己有关……
“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