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买,刘老板您还记得吧?”
他说话时手指不停地在空中比划着,在描述什么重要的事情,“刘老板,我当时就说,这瓶子太合我心意了,一定要买回去!给我包起来吧,现在就付钱!”
他伸手就拿起了瓶子,动作粗鲁,完全不像一个真正懂古董的人,“多少钱您说个数,我马上转账!”
这一番操作简直行云流水,几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时机掌握得分毫不差。
陈阳看着这精心编排的一出戏,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刘宝山的“用心良苦”。这帮人演技虽然拙劣,但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精心排练的。他们以为这样的小把戏就能难住自己?
陈阳忍不住轻笑出声,声音在寂静的店内显得格外清晰。这帮人未免太小看他陈阳了,这种手段在他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
陈阳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被这些人牵着鼻子走。
他的目光在昏暗中快速扫视着店内的各种器物,最终锁定在一件清雍正仿官釉小穿带瓶上。
这件瓶子静静地立在角落的一个小案几上,高度约十五厘米,器型小巧精致。本品撇直口,长颈,圆腹,圈足,足部亦开两圆形孔,器形或模仿宋代青釉瓶。
清雍正仿官釉小穿带瓶
宋代青釉瓶,形可上溯古青铜器皿。通体施仿宋官釉,器形小巧,把手可玩,线条俊秀,比例协调,确有增一分则拙,减一分则陋之感,为难得一见的宫廷赏玩用器。底以青花书“大清雍正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
陈阳二话不说,伸手就把瓶子拿了起来。瓶子入手的瞬间,陈阳就感受到了胎体的轻薄精细,釉面开片自然古雅,手感温润如玉,质地紧密。这种触感只有真正的清代官窑瓷器才能具备。按照古董行约定俗成的规矩,物件一旦被人拿起端详,其他人就不能再争抢,这是行内不成文的铁律。
然而就在陈阳以为终于能安心鉴赏这件器物时,一直站在旁边装作无关紧要的李伟忠突然大声喊道:“陈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啊!”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几分无奈,演技相当到位,“这瓶子我早就定了,不信你问问刘老板!”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票模样的纸条,在空中挥舞着。
“定金我都付了五千块呢!这是收据,您看看!”
刘宝山在一旁仰头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得有些刺耳,他一边笑着一边捋着下巴上的短须,那几根花白的胡须在他手指间颤动着。
“确实如此啊,陈老板!”他的声音里带着得意和挪揄,“李老板的定金我都收了,就等他付尾款呢!这事儿我可是有凭有据的!”
他拍了拍胸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陈老板,您看是不是...”
陈阳心中冷笑,这帮人的把戏他早就看穿了,索性决定将计就计,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他故意放慢动作,伸手拿起一件明万历青花人物故事图罐,这罐子胎体厚重,青花发色浓艳,绘制的人物栩栩如生。
陈阳心想,这件东西品相不错,至少值个三五十万,我看你们怎么买?正准备仔细端详时,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突然跳了出来。
“哎呀,陈老板,您这是要拿我定的罐子啊!”那人一脸焦急,“这可是我托刘老板代为保管的,说好了下周来取的,您看...”
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我的定金收据,五千块呢!”
陈阳心中暗笑,这演技还真是拙劣得可以,连道具都准备得这么敷衍。他不动声色地放下罐子,转而拿起一件清中期竹雕山水笔筒。这笔筒刀工精细,山水意境深远,在昏暗光线下依然能感受到竹质的温润质感。
谁知话音未落,一个胖墩墩的老板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一脸委屈地说道:“陈老板,这笔筒可是我的心头好啊!”
“上个月我就跟刘老板说了,这是我准备送给老师的生日礼物,钱都转账了。”他边说边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翻找转账记录,“您看,这不是欺负人嘛!”
陈阳心中的怒火开始燃烧,这些人真当他是三岁小孩好糊弄?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又拿起一件看似普通的民窑瓷枕,民窑你们总不能要了吧?只不过这瓷枕造型朴素,釉色青白,本来是件不起眼的东西,价值最多几千块。
没想到刚一上手,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就蹿了过来:“哎呀我的老天爷!陈老板您这是要抢我的枕头啊!”、
那人夸张地拍着大腿,“这可是我昨天刚买的,钱货两清了!只是当时我有事,没拿回去,不信您问刘老板,发票都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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