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钱会长率先惊呼出声,“真的有!真的有一个深蓝色的印记!”
“这……这不可能……”叶辉的声音颤抖着,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真的是……双头鹰?”
在绚丽的彩绘和厚厚的釉面下,那个深蓝色的徽章痕迹若隐若现,虽然大半都被遮盖了,但那典型的双头鹰轮廓依然清晰可辨——展开的双翼、高昂的双头、威严的姿态,这正是沙俄帝国的国徽标志!
“这真的是……沙俄的印记?”店内其他几位古董商也围了过来,争相观看这个发现。
“天哪,如果这真的是沙俄皇家瓷器……”有人倒吸冷气。
“那价值可就……”另一人欲言又止。
叶辉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的脸色从红润变成苍白,又从苍白变成铁青,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来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不会的……”他喃喃自语,“我这件东西,明明是朋友从欧洲带回来的……”
陈阳直起身来,神态依然从容淡定,语调波澜不惊:“叶少,老毛子之前本来就是欧洲国家,圣彼得堡更是当时欧洲重要的文化中心之一。”
“他们老毛子皇室一直崇尚欧洲文化,特别是法国文化,所以他们的宫廷用瓷采用洛可可风格并不奇怪。”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圣彼得堡皇家瓷器厂,在尼古拉一世时期的重要贡品或庆典用瓷上,有时会使用这种深蓝色的双头鹰徽章印记,但通常不会很明显,甚至有时会被釉彩覆盖,就像您这件一样。”
“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美观,另一方面也是皇室的一种低调的奢华表现——真正的王者之物,不需要张扬的标识。”
“您看这印记的位置,”陈阳重新指向瓶底,“恰好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而且被彩绘巧妙地融合进去。如果不是专门寻找,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这就是皇家瓷器的高明之处——既要显示身份,又要保持优雅。”
叶辉听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阳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种学者般的严谨和权威:“结合器型、胎釉、彩料、画风还有这隐约的印记,再考虑到瓷胎的密度特征、釉面的肥厚程度、彩绘的用色偏好和绘画技法,推断出它是 1838 年左右圣彼得堡皇家瓷器厂为沙皇宫廷烧制的精品,并不算太难。”
“1838 年……”钱会长喃喃重复,“陈阳,那是什么时候?”
“那正是尼古拉一世在位期间……”陈阳点头确认,“那个时期的老毛子正处于文化艺术的黄金时代,沙皇对欧洲艺术品的追求达到了极致,所以才会有这样精美绝伦的宫廷用瓷问世。”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已经彻底呆住的叶辉,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叶少,您这件东西,可不是普通的'欧洲古董',这是正经的沙俄皇家御用瓷,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极高!您这礼……送得可真是太'重'了!”
整个子阳寄当行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陈阳,这种震惊已经超越了对专业知识的敬畏,更像是在面对一个来自未知怪物的存在。
钱会长心中翻江倒海,他在古董圈摸爬滚打几十年,见过无数所谓的专家学者,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陈阳这样,仅凭几分钟的观察,就能将一件古董的来龙去脉剖析得如此透彻。
他的内心深处涌起一阵近乎恐惧的敬畏感——这个年轻人的知识储备到底有多深?他的脑海中好像装着一座巨大的图书馆,随时可以调取任何他需要的信息。
店内其他人也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的眼神中写满了不敢置信。平时在他们眼中那位北三省古董翘楚,高高在上的叶辉,此刻竟然被陈阳彻底征服了。
有几个人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种场景实在太过超现实。一名古董店老板心中暗想:这哪里是什么古董鉴定,这简直就是一场学术讲座,而且还是那种博士生导师级别的讲座!
这已经不是眼力好的问题了,这简直是博闻强识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连外国冷门窑口、皇室瓷器的细节都能如数家珍,这陈阳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钱会长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这小子不会是某个隐世家族培养出来的天才吧?或者说,他上辈子就是个古董专家,这辈子投生时候,记忆没消除?
否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掌握如此浩瀚的知识?这些关于俄国皇室瓷器的细节,估计就连那些专门研究欧洲陶瓷史的教授,也不见得能说得这么详细准确吧?
店内每个人都在心中疯狂地思考着同一个问题:这个陈阳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的知识面广得令人发指,从华夏古董到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