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脚踏上第一级台阶,脚下的头骨立刻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在诉说着它们曾经遭受的痛苦和折磨。
酒刀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刀身闪烁着寒光,映出了阶梯尽头的景象。
九重棺椁悬在虚无之中,宛如一座神秘的宫殿。
最外层的棺木已经打开,露出里面端坐的身影。
那人的面容被一层阴影笼罩,看不清真实面目,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当那人抬头的瞬间,李箬竹的刀竟自行斩出,带着凌厉的气势,将袭来的死亡凝视劈成两半。
刀光闪烁,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照亮了整个黄泉世界。
深渊开始坍塌,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崩塌,而是存在本身在被无情地抹除。
黄泉世界的亡魂们成片消失,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痕迹,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然而,李箬竹却越走越快,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时空中跳跃。
她所经过的每个位置都留下了燃烧的刀痕,这些刀痕如同火焰般炽热,连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正在消散的深渊紧紧固定住。
棺椁前最后九级台阶,每一步都踏碎了一个生灭轮回。
李箬竹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开始逐渐腐烂,但她裸露的肌肤却反而愈发晶莹剔透,宛如玉雕般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当她的手终于搭上最外层棺木时,整片虚空突然响起了锁链绷断的脆响,那声音如同惊雷,在黄泉世界中回荡。
“擅闯葬宫者——”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虚空响起,带着无尽的威压。
棺中身影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玻璃。
它站起来的动作很慢,可李箬竹的刀居然跟不上它的速度。
直到这时她才看清,对方披着的不是黑袍,而是一片正在坍缩的星空。
“——永世不得超生。”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李箬竹的视野突然被血色充满。
不是比喻,她的眼球真的在毛细血管爆裂。但她反而笑得更畅快了,沾血的睫毛下,瞳孔亮得吓人。
“总算来个能打的。”
酒刀突然软化,流回壶中。
李箬竹直接抓住壶颈,将整壶酒浇在自己身上。
琥珀色的液体渗入肌肤,在她体表形成半透明铠甲。
当自称“葬主”的存在伸手抓来时,她迎着那只手一拳轰出。
纯粹的力量碰撞让九重棺椁同时震颤。
葬主退后半步,它那片坍缩的星空披风出现蛛网裂痕。
李箬竹的指骨断了三根,但她借势旋身,腿鞭抽在对方颈侧。
这一击蕴含的力道足以踢碎行星,葬主的头颅却只是偏了偏。
“有趣。”它抬手按住李箬竹的脚踝,死亡规则顺着接触点蔓延,“你是第一个能碰到我的...”
话没说完就被酒壶砸在脸上。
李箬竹不知何时又凝出了刀,这次是双手持握的重刃。
刀身骤然升起无尽的火焰,将葬主笼罩在七彩光焰中。
“无刃剑技·焚宙。”
火焰突然坍缩成奇点。
葬主第一次发出声音之外的响动——它深吸气,胸前浮现黑洞漩涡。
但已经晚了,奇点爆炸产生的不是热量,而是纯粹的概念焚烧。
那些构成它存在的根本法则正在被改写。
趁葬主身形模糊的间隙,李箬竹突入内层棺椁区。
她的目标很明确——最中央那具水晶棺里,漂浮着某道被因果线缠绕的身影。
刀锋斩向因果线的瞬间,葬主突然出现在水晶棺上。
它的星空披风已经破碎,露出底下由墓碑拼凑的身躯。
李箬竹的刀停在距它咽喉三寸处,再难前进——不是被阻挡,而是这一刀如果继续,会同时斩断棺中人的三魂七魄。
“她不是你的目标。”葬主的声音忽然变得悦耳,像情人的呢喃,“是上古战场重启的钥匙。”
李箬竹的回答是突然松手弃刀,任由刀身穿过葬主虚化的躯体。
在对方错愕的刹那,她并指如剑,点在水晶棺表面。
缠绕的因果线突然全部绷直——线的另一端传来无数黄泉世界的哀鸣。
水晶棺炸裂的碎片中,葬主终于显露出真容。
那是张不断变换的脸,时而男时而女,唯一不变的是眉心的彼岸花烙印。
它张开嘴,唱出第一个音符时,整片葬宫开始溶解成最原始的死亡能量。
李箬竹空着的左手虚抓。散落的酒液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她掌心凝成新的刀。
这把刀没有固定形态,时刻在固态液态间转换,每次变化都迸发出不同的规则之力。
“冥顽不灵!葬歌九章·终焉。”
随着葬主的吟唱,李箬竹看到自己的过去未来正在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