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渐渐消散，林意踉跄后退几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舟禾瑜和林灵绫也同样面色苍白，显然他们也看到了类似的画面。
“这是......”林意喘息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疑惑。
“三种可能的未来。”姁负缓缓收回铜钱，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用命运之力窥见的片段。有趣的是，无论哪种未来，你都站在天道的对立面。”
空间站再次剧烈震动起来，天花板上不断有灰尘落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然而，姁负却恍若未觉，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林意身上，一步步走近他。
“你相信命运吗？”姁负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蕴含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林意紧紧握着手中的战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信，所谓的命运除了用来改变之外，一无是处。”
“聪明。”姁负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深意，“命运本就是用来打破的。”
她突然伸出手，如闪电般抓住林意的手腕。林意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想要挣脱却无能为力。
姁负的手指在林意的腕上轻轻一划，鲜血顿时涌出，在空中凝结成诡异的黑色晶体。那黑色晶体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姁负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已经到这个阶段了......”
“什么阶段？还有，【劫】到底是什么？”林意感觉体内的黑丝随着血液沸腾起来，要冲破他的身体。
“劫力觉醒。”姁负松开手，缓缓说道，“当黑丝完全覆盖你的身体，就是【劫】降临之时。不过......”她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与所谓的【劫】是什么东西？它可以是任何东西，可以是好的，可以是坏的，可以是实体，也可以是虚无，可以是道，也可以是理念，更可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但无一例外，所有的【劫】都会将一切推倒重来，类似于整个物质乃至精神世界的清理程序。”
“只不过这个程序有点琢磨不透，有好有坏。但无一例外，都是很恐怖的。”
“有无数的文明都因此泯灭消失于历史。这也是为什么天道意志这么忌惮你的原因。”
她看向窗外隐约可见的虫族舰队，“看来有人想提前引爆你的劫力。”
舟禾瑜突然插话：“虫族是冲他来的？”
姁负点头：“准确说，是冲他体内的劫力。更准确的说是天道义志驱使虫族针对他而来，虫族的进化模因能催化劫力觉醒，如果成功......”
她看向林意，“你会变成比虫族更可怕的存在。”
“但偏偏是天道意志入主了，天道还是一如既往的苟。”
林灵绫胸口的生命之种突然剧烈闪烁：“哥！你手臂！”
林意低头，发现右臂的黑丝正在快速蔓延，已经覆盖了整个小臂。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涌上心头，但同时伴随的是撕裂般的痛苦。
“控制它！”姁负厉喝，“用你的意志！劫力一旦失控，第一个吞噬的就是你的意识！”
林意咬牙，额头青筋暴起。
他努力集中精神，想象着将黑丝逼回体内。
渐渐地，黑丝的蔓延速度减缓，最终停止在手肘处。
“不错。”姁负赞许地点头，“但时间不多了。虫族只是开始，天道很快会亲自下场。”
“天道到底是什么？”林意喘息着问。
姁负望向虚空：“世界的规则，万物的枷锁。它本应公正无私，却渐渐有了自我意识。”她转向林意，“而你，是它计算中的变数。”
警报声突然变得更加急促，广播里传来机械的声音：“所有人员立即撤离！空间站即将启动自毁程序！重复，所有人员——”
“走吧。”姁负挥手，三枚铜钱飞出，在空中形成一个旋转的传送门，“去我的‘命运方舟’，那里安全。”
林意犹豫地看向两个同伴。舟禾瑜点头：“她没说谎，时间线显示这是目前最优选择。”
林灵绫握住哥哥的手：“无论去哪，我们一起。”
林意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传送门。
在穿过光幕的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窗外——虫族舰队已经逼近，而在它们后方，隐约有一个由星光组成的巨大面孔正在成形。
最后一刻，姁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记住，天弃者的命运，就是打破命运。”
光芒吞没了他的视野。
当视线恢复时，林意发现自己站在一艘青铜古船的甲板上。船身漂浮在星空中，周围是无尽的星河。古船没有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悬浮的铜钱组成的奇异阵列，每一枚铜钱上都刻着不同的卦象。
“欢迎来到命运方舟。”姁负站在船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