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嘛,大夏镇夜司只来了一个合境大圆满的东方镇守使顾鹤,这倒是让张道丘多了一些想法。
毕竟当初在清玄宗继位大典上的时候,齐伯然洛神宇这些人,也都只说是跟秦阳的私人关系,没有刻意强调自己镇夜高层的身份。
想来那些镇夜司的大人物,行事还是有所顾忌的。
今天这里是天道府的总部,想必齐伯然这些人也要顾及一下影响。
真要恃强凌弱的话,那可能反而会引起古武界的反弹。
若是大夏镇夜司真的想用强,也不用等到今天了,强扭的瓜不甜,他们的目的,自然也不是将古武界所有宗门家族全部灭掉。
既然那些镇夜司强者没有现身,那张道丘就不会有太多顾忌。
他觉得单凭那一男一女,外加一个顾鹤,根本达到让天道府低头的资格。
当时在继位大典上,若不是大夏镇夜司强者太多,张道丘和孔文仲他们,又岂会如此憋屈?
“我天道府和你大夏镇夜司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走各的道,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吧?”
张道丘的声音还在不断传出,让得诸多天道府长老门人们都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现在还双方还没有撕破脸皮,那就好好讲讲道理掰扯掰扯。
真要动手的话,就凭你们小猫三两只,又能拿天道府如何?
“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下一刻众人就看到秦阳嗤笑一声,听得这个年轻人说道:“张府主还真是健忘啊,这才过去多久,难道你们就忘记自己在武陵山深处做过的事情了?”
骤然听到秦阳提到这件事,张道丘和不少长老都是脸色微变,同时眼眸之中又涌现出一抹深深的憋屈。
他们承认,自己在武陵山大裂谷深处对秦阳所做的事确实不妥,但他们不是已经在清玄宗继位大典上付出过代价了吗?
当时张道丘不仅被镇夜司雷霆小队的队长雷震洋用雷霆之力轰成重伤,还被逼着在秦阳的面前磕头赔罪。
或许相比起身体的重伤,精神上的郁闷更让张道丘难以接受。
自那以后,张道丘一直闭门不出,但他可以想像得到,自己和孔文仲等人,一定是古武界这段时间最大的笑柄谈资。
堂堂古武界超级宗门之主,却被逼得连府门都不敢出,这是张道丘成为天道府府主以来,最为憋屈的一段时间。
可我都被你秦阳收拾得如此之惨了,你竟然还要抓着此事不放,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秦阳,武陵山中之事,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但此事不是已经在清玄宗继位大典之上揭过了吗?你为何旧事重提?”
张道丘强忍下心头的极致怒火,他感觉自己要是再不据理力争一番,说不定都会喷出一口老血来。
秦阳这小子也太不厚道了,真当自己在清玄山上受的重伤,还有跪地求饶的屈辱,全部没有发生过吗?
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天道府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总好过被你秦阳一次次当众羞辱。
说实话,以张道丘的火爆脾气,若不是为了天道府这些门人弟子着想,恐怕早就豁出一身寡去跟秦阳拼命了。
可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拼命不要紧,甚至可能有机会击杀秦阳,但是在此之后呢?
到时候秦阳一死,天道府一定会遭到大夏镇夜司最疯狂的报复。
都别说那位大夏镇夜司首尊了,就是当初在清玄山的镇夜司高层,除了段承林之外,随便一个出手,就能让天道府灰飞烟灭。
所以就算张道丘再愤怒,他也得强忍下这口气,在这里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秦阳掰扯大道理。
可他心底又有着隐隐的不安,心想秦阳今天大张旗鼓而来,恐怕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逼退的。
他打定主意,天道府的千年传承,绝对不能断送在自己手中,真要加入了大夏镇夜司,以后自己还能作主吗?
“哎哟,张府主不说,我倒是真差点忘了。”
就在张道丘话音落下之后,秦阳这才一拍脑门,听得他有些夸张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最近事情有点多,就只记得自己在武陵山深处被你们欺负过了。”
这样看似开玩笑的话语,虽说让天道府众人听着有些不太舒服,但张道丘却是微微松了口气。
毕竟秦阳并没有否认在清玄宗继位大典上发生的事,似乎也表明了他不会再抓着武陵山大裂谷的事情不放。
这对天道府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张道丘最担心的,其实还是秦阳跟自己耍无赖,而那些大夏镇夜司的人,也躲在暗中随时可能出手。
到时候那些老家伙又说自己是秦阳的朋友,是因为私事才来找天道府的麻烦,难不成你还能去跟对方讲道理?
古武界之中,实力为尊才是真理。
当对方拥有碾压一切的超强实力时,就算你占住了再多的道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