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连镇夜司首尊叶天穹都极其重视,要尊称一声前辈的存在,又岂是随便一个镇夜司成员能知晓的?
顾鹤对前段时间古武界发生的事更是一概不知,要不然他在听到秦阳这个名字的时候,或许就会有所猜测了。
在场众人之中,或许也只有竹泉知道一些,但这个时候的他,哪里还有心思来考虑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当顾鹤心中这些念头转过之后,他又不由深深看了一眼秦阳。
此刻他已经可以肯定,之前要不是秦阳那一声“注意分寸”,说不定自己已然身受重伤了,这让他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
对方选择手下留情,明显是对大夏镇夜司有所顾忌,不想跟他这个东方镇守使撕破脸皮。
可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当着自己的面刑讯逼供呢?
真以为这样逼问出来的所谓证据,就能证明卫疆跟此人勾结吗?
在知道了对方的超强实力之后,顾鹤没有再动手,因为他知道动手也是徒劳,自己根本不是那红裙女子的对手。
可顾鹤也打定主意,等下无论从那竹泉口中说出来什么,自己都不能取信。
身为镇夜司中高层的一些坚持,在他心中已经根深蒂固。
不过在见识了对方的实力之后,竹泉的心境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下意识深深看了一眼那边的卫疆。
秦阳所在的楚江小队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江南省,按理说跟湖昌小队无怨无仇。
对方身边又跟着这么一尊大高手,怎么会无缘无故来跟卫疆为难呢?
一尊化境强者,若说只是谋图一个普通小队,甚至是一方镇守使的位置,那也未免有点太看不起人了。
这样的强者若真在镇夜司中,身份地位肯定在他顾鹤之上,更不会将一个湖昌小队的队长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对方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难不成这个卫疆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还被人抓住了把柄吗?
“呼……”
就在场中无比安静,顾鹤心中念头转运的时候,原本还在大声惨叫的竹泉,终于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瘫坐在那里不断喘着粗气,身形也有些止不住地颤抖。
“现在可以说了吗?”
秦阳的声音适时响起,就仿佛跟南越王配合得天衣无缝,其口气听起来平静,却让竹泉有一种惊雷灌耳的感觉。
先前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竹泉真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
或许竹泉并不怕死,可世上没有人不怕生不如死。
南越王的手段,跟秦阳施展的血脉之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在那样的痛苦之下,竹泉甚至连想要自绝都做不到。
而在这些痛苦结束之后,随之升腾而起的是一种强烈的求生欲,这个时候再让他自绝,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到了这个时候,竹泉似乎什么都想通了,他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奢望那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
最重要的是,若竹泉依旧选择保护卫疆,那他绝对会继续承受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自己在这里痛苦不堪,你卫疆凭什么能屁事没有的在那里站着看戏?
正是这种强烈的反差,让竹泉再也不想保护卫疆了。
就算是能多看到一个人跟自己一样的下场,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另类的欣慰。
“我说……我说……”
直到众人耳中听到竹泉这有气无力的沙哑声音时,尽皆竖起了耳朵,但卫疆则是在这一刻脸色大变。
“竹泉,你可要想清楚了!”
卫疆知道这是自己的关键时刻,他先是大喝一声,紧接着便将目光转到顾鹤身上,听得他说道:“顾镇守使,他们这是刑讯逼供,你可不能相信啊!”
“还有,你乃是镇夜司的东方镇守使,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在你面前如此嚣张吗?”
卫疆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让得顾鹤脸色阴沉的同时,又有些无奈,更是狠狠瞪了一眼这个没有眼力劲的家伙。
老子是不想出手阻止吗?但你刚才难道没看见,那个穿红衣的女人是如何强横,随便一挥手就将自己给逼退了吗?
顾鹤就不信这些家伙看不出对方是手下留情了,若是他还敢不顾一切上前动手,或许就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了。
强者有强者的威严,当弱者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的时候,哪怕他们脾气再好,恐怕也会愤怒,这一点顾鹤还是相当清楚的。
更何况刚才也不是那女人自己手下留情,多半是看在秦阳的面子上才手下留情,要不然他或多或少都会受一些内伤。
你卫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却还要让自己动手,良心真是大大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