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是想把桌椅板凳一起换了的,但提前了解过价格之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上等木料做成的桌椅,价格十分惊人。若想全部换成新的,所需的花费可比茶具多得多。
估计只有周定安那种身家才能负担得起,而她现在还差得远呢。
反正真正的卖点都在茶水上,桌椅就只好将就一下了。回头用好布料蒙上,桌椅的材质倒也没那么明显。
店内各处软装所需的布料,材质必须顶级,花色必须雅致,大气却不能沉闷,华丽却不能艳俗。
罗明珠在几个有名的布店里转过之后,一个符合心意的都没找到,无奈只能向周定安和赵兰琪求助。
到底还是赵兰琪身份更高,又是女子,本身就喜欢这些东西,最后终于在她的库房里找到了几匹符合需求的料子。
好在不是贡品,也没有特殊花纹,民间使用亦不违制。
赵兰琪直接派人将料子送来,担心罗明珠不好意思白收下,便说就当作是她提前给的开业贺礼。
罗明珠没有推辞,也没有提及报酬的事,道谢之后大大方方收下。
从求助到这二人头上时,她就已经料到他们不可能收钱,但她也没打算就这么白白占便宜。
种在空间灵田里的野山参长势喜人,在灵气的滋润下,生长速度与外界相比,简直是成倍增长。
那天她特意挖出来一根,让赵老太医看了一眼。
结果就是,当初栽种时年份只有十几年的,如今在赵老太医眼里,年份已经超过了二十年,而且是灵气十足、品相极佳的顶级货。
如此她心里就有数了。
回头挑一根年份不错的送给赵兰琪,这种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好东西,足以抵得上这几匹布料的价值。
……
罗明珠这边为开店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另一边杜泽谦也在刻苦努力。
喝了罗明珠送来的水,他再也没有了那种昏沉疲乏的感觉,温习的效率大大提升。
“杜公子,您夫人又派人给您送山泉水来了。”
听到小厮禀报,杜泽谦急忙搁笔起身,“送水的人还没走吧?”
“还在大门外边候着呢。您都交代过了,小的哪敢忘。”
杜泽谦笑着拍拍小厮的肩膀,“辛苦你了。”
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竟然处处细致妥帖,实在是不容易。
小厮嘿嘿一笑,随即疑惑地问道:“公子为何不让那老伯过来回话?”
宋府又不是不许外人进,哪有当主子的跑出去见下人的道理?
杜泽谦只笑了笑没有解释。
他就是农家子出身,白丁一个,还没过上呼奴唤婢的日子呢。
或许以后有新的仆婢进门,他终究会逐渐习惯主仆之间的差别。
但在眼下,他却还做不到将王伯视为随意驱使的家仆。
只不过这种话跟从出生起就是奴籍的小厮没法说。
说了他未必懂,懂了也未必理解。
好几日没有家中的消息,杜泽谦不好意思麻烦宋家人来回传信,只能趁着王伯来的时候打听一下。
因他住在前院客房,想要去大门口,必定会路过那间人来人往递文章的厢房。
听到喧闹声,杜泽谦不经意间向那边一瞧,顿时看到了一个略有几分眼熟的身影。
当日在悦来客栈与他们闹得不太愉快的书生。
似乎是叫,曹旭?
据客栈伙计说,曹旭的文章得到了宋先生的赏识,日后多半会声名鹊起前途光明。
当时他还想着问一问宋先生是否有这回事。
若是真的,看在先生的面子上,也不好与曹旭交恶。
只不过这几天忙着读书温习,倒把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忘在了脑后。
如今看到曹旭本人,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正在杜泽谦思索的工夫,一晃神却看到曹旭被两个健壮的家仆架起胳膊向外拖拽。
而曹旭嘴里高声嚷嚷着,两条腿在地上不停地蹬踹。挣脱家仆的胳膊后,狠狠甩了两下袖子,气冲冲地向大门外走去。
杜泽谦疑惑地向身旁的小厮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厮见怪不怪答道:“想必又是自以为了不得的文章却没能入先生的眼,恼羞成怒了吧。”
“总有一些人,明明是半桶水却自视甚高,妄想借着先生的名气一飞冲天。若结果不如他们的预想,就责怪先生沽名钓誉不识货。”
“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公子不必理会。”
杜泽谦感叹道:“先生的胸襟果然不是常人能比的。”
小厮与有荣焉微扬下巴,“那是当然了。”
走到大门口时,杜泽谦发现曹旭竟然还没走,而是在队尾处徘徊,时不时指着宋府的大门,满脸气愤与人说着什么。
看他那副激动的样子,想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