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之意。
兵士路过时,杜泽谦亦是抬头看了两眼。
木板上脸色发青的死者,他见过。
验名第一天时,他在贡院之外看到一位花甲之龄的老秀才,此刻那位老秀才就躺在木板上。
考了一辈子,直到儿孙满堂依然没有中举,最后还倒在了考场之上。
杜泽谦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昏沉的头脑霎时清明两分。
青云之路不是那么好走的,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还难。不知道有多少人,中途就已经倒下。
朝手心哈了口热气,杜泽谦用力搓搓冰凉发木的指尖,伏案继续奋笔疾书。
五天的时间过去,如杜泽谦这样年轻健壮的人都快受不了了,那些年龄更大、体质更差的人就更不用提。
即便是天气转暖,可是已经染上风寒的人,没有药物治疗也是不会轻易痊愈的。
今天一大清早又抬出去一个不幸去世的考生,也不知道是冻死的还是病死的。
仅仅五天的时间就死了两个考生,这还只是乙辰考区的数量。而像这样的考区,共有好几十个。
剩下还强行提着气坚持的,大多也是头晕脑胀昏昏沉沉,不过是靠着一股劲儿硬撑罢了。
第六日,乡试最后一天。
或许是老天爷终于开眼,这一日竟然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阳光暖融融的,一丝风也没有。
杜泽谦紧绷了五天的心神忽然轻松了一点,他将已经草拟好的文章重新通读修改,认认真真誊抄在雪白的题纸上。
落下最后一笔,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这难捱的几天终于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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