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足够的复仇的快感。
“——呃,这是一个比喻,对吧。”
这次是法律顾问开的口。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奥勒的一个比喻,但可能小克鲁格先生脸上的神情有一点点太认真,太变态了。
大家反而心里有一点点发慌。
应该……只是个比喻,应该吧。
“不,我是认真的。”
奥勒说道。
没有人接口,奥勒的说法已经超过了玩笑的范畴,让人们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至于亨特布尔,他……他一直都是那副样子,没人能真正的猜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奥勒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当然是开玩笑。”他无奈的摊开了手,“以防有人不清楚,我特地说明一下,刚刚那个只是形容,我们不会真的用左轮手枪解决问题。见鬼,难道我看上去很像是什么疯子么?”
大家又笑了。
“好吧,那可以算是Plan B,起码现在不会。”奥勒补充道。
大家又不笑了。
倒是布尔先生似乎被这一幕逗的有一点点开心,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奥勒讲完了安娜式的冷笑话,这才把话题真正的切入到了正题之上。
“这起谋杀案,我们要杀戮的对象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顾为经,而是虚幻的顾为经——”
奥勒停顿了片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跟上他的思路。
靶子中央的不是堂姐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他要像用鹿弹打鹌鹑一样,打的血肉纷飞的不是顾为经这个人,而是顾为经这个概念。
是顾为经在艺术行业里的影响力,是收藏家、评论家们对于顾为经的信心。
“当我们打开行业内的新闻,我们能看到什么。我们能看到铺天盖地的对于苏黎世美术馆发生的事情的讨论,我们能看见社会舆论对于顾为经的讨论,人们开始质疑,顾为经凭什么卖的这么贵,他凭什么拥有这么高的地位。”
“他难道不只是一个比别人更加好运一些的普通人么?”
“这是一个极好的开始。”
“顾为经正在死去。”奥勒再次说道,“笼罩在顾为经的四周,属于一画千金的金童的光环正在消散、褪色。”
“这很好。但这和在场除了亨特布尔以外的众人无关,和我无关,和你也无关。”他随手指了指几名同事。
“这很不好。”
“对我们来说,我们只是看着火车呼啸而过的旁观者,是To die而不是Kill。”
“想象一下。”奥勒说道:“我们身前摆放着两支铁轨,一边绑着的是《油画》杂志社,是在场的很多人的饭碗。不用我提醒,如果顾为经和伊莲娜家族成为这里的主人,他们会对你们做什么事情吧?”
“所以,事情从来都很简单。”
“我们要主动去做些什么,我们要主动掌握自己的命运。如果我们发现,火车朝着《油画》杂志社冲去,我们就扳动分道叉,把火车开向另一边。如果我们发现火车朝着顾为经冲去,那么,我们就狠狠的踩下油门。”
“oK?”他问道。
亨特·布尔举起了手,表示他有问题。
“当然,布尔先生。”
“不踩油门。”他说。
“什么?”
“火车没有油门,老式的火车通过调节工人铲煤的速度和蒸气阀门的压力,现的火车用的则是操纵杆……唔!”
亨特·布尔看上去竟然是一位火车爱好者。
“你玩过拖马斯小火车么?”
他做出老电影里司机师傅拉响汽笛的模样,撮起嘴唇呈o型:“呜——”竟然看上去还挺萌的。
wdnm!
见鬼的火车没有油门,换成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敢在这种场合提这么傻帽的问题。奥勒已经把旁边的保险柜砸在他的大脑袋上让对方滚回家玩拖马斯小火车去了。
但这是亨特·布尔。
奥勒只能忍了再忍。
“谢谢提醒,很严谨!”
他给布尔先生点了赞,也做出拉汽笛状。
“所以——To Kill, notdie.”小克鲁格先生不再给在场的众人提问的时间,直接自己总结道:“我们的目标就这么简单。”
他摸出马克笔,在一边的白板上大大的写了个KILL的单词。
“杀死顾为经。”
奥勒又画了个圆,把这个单词圈了起来,然后在旁边画了个问号。
“我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接下来,更关键的问题是,我们应该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