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大师计划优胜冠军的手表——它本该成为那道融化冰棺的暖流,华丽变形的咒语,破镜重圆的契机。
谁知。
不光伊莲娜小姐没有做到她的承诺。
顾为经同样也没做到。
“对不起。”他又一次的说道,“我没有能拿到那块手表——”
“——好了。”
伊莲娜小姐冷冷的打断了他。
“你晚上跑过来约我见面,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对吧?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她的语气淡漠。
女人盯着顾为经,她注意到对方话语里所说的是他退出了大师计划,而不是他输掉了艺术项目。
有个声音在她心里说。
“无所谓了。”
“你给过他机会了,是他没有完成他的承诺,这就怨不得任何人。”
那个声音是失望,是怒火,也是烈焰。
它在熊熊燃烧。
伊莲娜小姐觉得自己起伏的胸膛上藏进了一个闷烧的炉子。她不想问对方为什么从艺术项目里退出了。
“一场必赢的比赛被自己玩输掉了和不敢承认输掉比赛的结果,选择了转身逃跑,到底哪一者显得会更加无能一些?”
或着说。
顾为经原本是可以赢的。
但伊莲娜小姐不要原本,伊莲娜小姐就只要结果。
这个世界也没有如果,只要结果。
“不敢面对自己的失败,和连赢得结果都没有足够勇气去面对,这二者到底哪个会更加糟糕一点呢?”
那个声音继续询问安娜。
“连这么小的艺术项目都无法赢下来,那么,那些遥远而辉煌的目标,又应该怎么才能实现呢?你应该把自己精力花费在那些更有希望的人身上。”
没有能力去应付竞赛的马。
就算再漂亮。
按照林奇副会长的理论,那也只是跛脚的马,而跛了足断了腿的马,安乐死才是它们通常的结局。
“现在,站起身,推开门,转身就走。”
那个声音在伊莲娜小姐的耳边说道,那不是任何人的声音,那就是来自安娜·伊莲娜自己的声音,来自安娜·伊莲娜自己无法违抗的意志。
她从沙发边摸出手杖。
女人站起身。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顾为经。
“你知道么——”伊莲娜小姐盯着对方看,眼神里丝毫不带任何感情。
最现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的依旧是奥古斯特。
胸腹上拥有柔软的栗色斑点软毛的狗子从食盆里抬起了头,它盯着在这对冰冷气息里对峙的男女,眼神里流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神情,喉咙呜咽了一声,疑惑着是否应该凑上去。
阿旺用头挤了它一下。
喵。
“愣着干什么。”
“吃席呀!”
狸花猫回想起了曾经除了吃就是睡,喂食器里永远装着满满的食物的美好生活。
每天生活的日程表全部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早餐猫粮、早午餐猫粮、午餐猫粮、下午茶猫粮,晚餐猫粮,夜宵猫粮……
咱汉堡的猫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一睁眼就是这一出,没别哒!
等这公母俩打起来,转身一走,这地方……又是咱阿旺大王的天下啦。
阿旺舔了舔爪子。
“战!”
猫猫很是期待。
抓他!挠他!撞他!
得罪了伊莲娜小姐还想跑?
那是她的手表,伊莲娜小姐想要什么就得有什么,她什么时候能受这个气。
“你知道么——”
伊莲娜小姐看着顾为经,她一字一字说道。
“I-don't-Fucking-Care.”
话音出口。
安娜·伊莲娜心中那个正在发出愤怒的咆哮的声音在一瞬之间干瘪,然后如风般消逝。
她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真正选择的东西是什么。
于是。
那个愤怒而恼火的伊莲娜小姐就消失了,一瞬间,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
顾为经一时之间没有太听懂。
“我知道你退出了大师项目,我知道没有得到那块宝玑公司提供给艺术项目优胜者的那块手表。”
“你说了。”
“我知道了。”
女人重复道:“但是——按你自己的话说,弗洛伊德说,一个人的性格里会有各种各样的情节,而安娜·伊莲娜则有一种叫做‘我他妈的不在乎’的情节。”
“你听了那期播客节目?”顾为经说道。
“总得知道,有些人在我背后偷偷摸摸的说坏话,到底说了什么吧,邦德先生?”安娜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