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就是如此身先士卒,找到了岩松义雄的尸体和武士刀。
可就在走进防炮洞废墟的一瞬间,程瞎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洞内有一根拇指粗的钢筋,从原本属于天花板的位置斜插而下,像根标枪般将一个奇行种钉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还能看到随呼吸微弱起伏的胸腔,他简直难以相信这曾经是个人类。
当军用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奇行种时,程世发发现对方溃散的瞳孔骤然收缩,撕裂的嘴唇蠕动着发出不似人类的声音。
“杀了我,补我.一枪。”
见状,程瞎子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他先是在废物中抛出了一把武士刀,紧接着蹲到了矢野日出夫身边,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矢野日出夫是吧?你怎么没切腹?是不敢吗?难道你们的武士道,就是让你像条死狗一样瘫在这里?”
说到这里,他从参谋长手里接过一个文件袋,牛皮纸在死寂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对了,我们八路军收集到了不少你的罪证。如果这些证据放在军事法庭上,最轻都得判个绞刑。”
“我听说,有人被吊了12分30秒才咽气,甚至有人坚持了17分钟,我很好奇你能扛多久。”
“传我命令,一定要尽最大可能保住这老鬼子的命,至少要让他再活一年!我要让这畜生亲眼看见,看见红旗插在东京皇居的那一天。”
“是!”
······
1943年1月4日,清晨六点半。
经过一夜的清理,石门战役逐渐进入尾声,只剩零星的鬼子还在城区跟战士们打游击。
只能说啊,鬼子巅峰时期的兵员素质的确很夸张,没有统一指挥没有补给也能死扛不降。这要是换成1940年的法国,士兵们早就结伴缴枪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后,四个师的战士们配合着老百姓,彻底将城内的鬼子清扫一空。
各部队的指战员们齐聚正太饭店,在半废墟的酒楼外欢呼雀跃。
看着手握将官指挥刀的程世发,李聚、王近、秦基三位一起走了过去。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有些闷闷不乐,李主动开口说道:
“程瞎子啊,部队刚打完胜仗,你怎么还哭丧个脸。这要是被果脯的记者拍到,他们指不定又要编出什么大新闻。”
“开心点开心点,你可是第一个收复冀省城市的战斗英雄。你不带头,同志们都不敢庆祝。”
话音刚落,一阵豪迈的笑声从后方传来。众人齐齐回头,只见旅长和瘦子参谋并肩赶来。
“是啊,你小子为啥耷拉个脸?这回77师可是打了一场大胜仗,我已经将胜利的消息传回了边区,估计你的嘉奖电报马上就到。”
“除此之外,老周还把你的指挥细节递了上去。”
“从今天开始,你要塞克星、巷战专家的名头,就要在全军流传喽。”
老领导的夸赞,使得程世发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
自己的战术能在全军推广,那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喜事。而且有了两个新头衔,下次见到老班长底气也会更足一些。
不过一想到边区接下来的安排,他立马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直接蔫了。
犹豫再三后,程世发鼓足勇气,试探性地问道:
“旅长,我刚刚看了看地图,部队接下来应该要打北、天二城吧。”
“这两座城市比石门还要大,而且守军是华北方面军的直属部队,比独立混成第39旅团要精锐的多。要不,让我继续留队战斗吧。”
“反正老胡那边不算太急,也不差这十天八天。”
此话一出,旅长顿时有些尴尬,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如今越盟二字像根鱼刺,每每提及就卡得喉头发紧。若不是黄河当初及时出手相助,他现在指不定都因为气急攻心住院了。
想到这里,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毕竟自己的老部下,那可是正儿八经替自己受了罪。
似乎是看出了老搭档的窘迫,瘦子参谋轻咳一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这事我做主了。鉴于程世发同志于石门战役的战术价值,我会向边区和总部建议,让其参与北、天战役的筹备工作。”
“特事特办,大战关头,部队可不能少了一位巷战专家。”
“至于越盟那边,就苦一苦咱们的橡胶大亨丁伟吧。”
······
当天中午,冀中白洋淀。
就在旅长率领部队,同时猛攻石门和保定二城的同一时间,八路军后勤部的同志们已然在冀省踏出了数十条补给线。
正所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为了保证正面战场上的20多个师有充足的补给,张万和一行人先主力部队一步出动,带领着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