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将官旗毁于炮火,咱们下半辈子都得在悔恨中度过。”
没错,一团团长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松井节。
虽然少将旅团长带头玉碎冲锋,确实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但说破大天,他只是一个少将,对如今的八路军来说,含金量还是差了点意思。
毕竟从阿部规秀开始,TG这几年可是击毙/俘虏了不少日军中将一级的指挥官。少将一级,更是奔着二十多位去了。
但将官旗可不一样,
这玩意,整个盟军阵营至今连一面都没缴获过。像迈考色一类的菜逼,更是连它的残渣都没见过。
没办法,将官旗的性质特殊。它不是用来冲锋陷阵的战斗旗,而是指挥权的象征。
再加上鬼子陆军压根就没有“举旗冲锋”的传统,盟军们就算想缴获,也根本没机会下手啊。
很快,二营防区内的狙击手们,便全部集结至97号标记点。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战士们携带的武器堪称一场万国步枪博览会。
除了自家军工厂产的的mAS-36以外、还有春田、98k、莫辛纳甘。甚至还有一名老兵,扛着不知从哪个战场缴获的卡尔卡诺m91/41。
虽然乍一看,乱糟糟的现场像是回到了几年前万国造的窘迫时代。
但能在正规军中保留这些特殊装备,恰恰证明了他们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在八路军里“搞特殊”。
眼瞅着所有人到齐,一团团长直接开门见山地下令道:
“三点钟方向,你们看到那面特殊的药膏旗了吗?它是松井节的将官旗,我需要你们把护旗手打掉。”
“弄死护旗手以后,你们的枪口就守着那面旗。谁要是敢靠近,就直接开火。”
“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这场战斗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不可能为了一面旗,就把同志们置于危险之中。”
“炮,我会继续打。轻、重机枪,也不会停。能不能缴获完整的旗,全靠你们自己的本事。”
一团团长面临的抉择很简单,说白了就是功勋与生命,孰轻孰重。
而战士们,也理解他的想法。将官旗再重要也是身外之物,跟自家同志宝贵的生命比起来,它一文不值。
不过一想到太原军博里的那面联队旗,以及展柜中王承柱个人的战役介绍,一众狙击手们又纷纷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意。
这可是百分百能单开一页族谱,名流千古的大事啊,谁又能熟视无睹呢。
“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
话分两头,日军独立混成第15旅团,玉碎冲锋队列第二梯队。
小川泰三郎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混杂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像硫酸一样正不断腐蚀他的肺部。
仗打到现在,这位中佐参谋长终于理解了华北方面军与关东军的联合行动,为何会遭遇彻骨之败。
火力和后勤上的绝对劣势,让所谓的一号作战从策划阶段开始就是泡影,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就在老鬼子神思恍惚的刹那,原本在前方埋头冲锋的松井节少将,突然身形一滞,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重重栽进血水泥土中。
见状,他赶忙上前查看,生怕自己的上级中道崩殂。
“少将阁下!您哪里中弹了?!还能站起来吗?!我们马上就要到八路军阵地了!请您睁开眼睛啊!”
在剧烈的摇晃中,松井节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鬼子少将活像条被抽了脊梁的野狗,他的将官服早被血浸得看不出原色,右胸的弹孔随着微弱的呼吸,还在不断向外渗着血沫子。
“.”
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老鬼子挣扎了好半天。但他的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宛如一台漏气的破风箱。
好在常年累月的相处,使得小川泰三郎跟松井节的默契还不错。
顺着上级的目光,他立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少将阁下,您安息吧。将官旗就交给我了,咱们九段坂见!”
话毕,小川泰三郎立刻上前一步,从旗手的手中夺过将旗。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先前一路跟随而来的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刚刚交出将旗的士兵,更是被一发步枪子弹开了瓢,飞溅的脑花和鲜血直接糊了小川泰三郎一脸。
“噗嗤”
一声闷响后,中佐参谋长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想扶住将旗,却发现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汩汩冒血的黑洞。
在鬼子最后的视野里,是那面被污血染红的少将旗,它正缓缓沉入察哈尔焦黑的泥土中。
······
五十五分钟后,东方的天际线泛起鱼肚白,黑夜如同溃败的敌军般渐渐消散。
环形阵地的观察所内,一团团长与二营长同时举起望远镜。晨雾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