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解散后的老卒,也是祸乱南地的屠恶门更是北境杀不尽,灭不完的乌夜骑”
陆风白将手中的密信攥紧,双眼紧闭仰头向天。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将这三者联系在一起,但事实就是如此。
昔年祖辈遣散手下所有兵卒,是为将兵权全数交于炎阳,自从昔年枫叶林一战后,他就曾暗中调查过这些老卒的去向。
其中最为年轻的一批人,就像是在这炎阳境内人间蒸发的一般,根本寻不到他们任何一人。
如今看到密信上写就的消息,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陆氏最为精锐、年轻的一批将领、兵卒,都被悄然安排在了漠北以外。
这一安排,应是先帝或是苏杳暗中授意为之,起初只为掣肘寒川王谢乾及其麾下的玄天军。
若有一日,谢乾真的举兵南下危及炎阳国祚,便会有一支常年居于漠北以外的人马,追在谢乾的后面入关靖难。
可直到苏杳亲自出手祸乱炎阳,也只用到了这其中一部分人马,组成了那横扫六王封地的乌夜骑。
如今全数出动其目的,已是昭然若揭。
不论今日是谢乾生,御牛化及死,还是谢乾死,御牛化及生,他们都要进行收网了!
谢乾转身看向林满六一行人,他双手杵着龙隐苦笑出声。
“这些时日辛苦诸位了往后的事情,就交由我谢乾一人即可!”
叶无祈沉默片刻,出言说道“先前带至此地的两支覆雪骑人马,还在忙着帮那几个投诚的部族平叛,如今王爷身边无人可用,又如何能拦下那一万多人?”
陆风白叶跟着言语道“他们想要的是将这漠北彻底洗牌,王爷不妨跟我们一同远遁,只要你能返回龙道附近,他们也无可奈何!”
林满六刚要出声劝诫,就被谢乾用龙隐剑鞘敲打起了脑袋,给他来一个剧痛无比的脑瓜崩。
“林少侠有什么想法,都不要跟我说!懒得理你——”
谢乾以龙隐剑柄在自己的黑金软甲上敲了敲,故意挤出一副疑惑万分的表情,看向在场众人。
“我谢乾要是想走?他们能拦下我吗再者,诸位莫不是忘记了我们先前商议之事?”
此战过后,弈剑山庄需要死一死!
而他谢乾,却没有什么需要死的必要。
“寒川王,你当真有信心一人面对那万人骑阵?”
“我一人,便是那千军万马!”
谢乾咧嘴一笑,看着向他最后提问的陆风白,还不忘抬手比起一个“洒洒水”的动作。
“若有来日,再把酒言欢!”
“好——”
陆风白翻身上马,与周围之人打了一个手势,很快就带领着他们朝着既定安排的位置远遁而去。
不过多时,血海外围就只剩下了谢乾和镝若须两人。
他们两人看着滚滚尘烟逐渐逼近、靠拢,镝若须没来由地问起一些往事。
谢乾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直到那万人铁骑之前,御马行来一名朱袍大袖的太监。
“哟想不到是吕大人亲自带人前来,是向问罪谢某嘛?”
“咱家自是不敢王爷可是炎阳的大功臣,如今更是击杀了焚骨三山之流的叛党,咱家此刻正盘算着,应该向楚王殿下如何开口,替王爷求一些对等的封赏呢!”
“呵本王还有什么可封?要不让那小王八蛋退位让贤,把那大贞殿上的监国之职,交由本王如何?”
“王爷莫要说这些大逆不道的玩笑话若是让旁人”
“听去又如何,这里除了你我之外?还有谁呢”
此话一出,吕弓虽不再接话,脸色阴沉地看向谢乾。
后者将龙隐重新记挂在腰间,双臂环胸地看向朱红大袍后面的那些兵卒。
“今日你们敢向前一步,龙道之上的玄天军便可往南拔营一里,今日谢乾若是侥幸没死往后可以试着改一下对主子的称谓”
“大胆!谢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吕弓虽终于憋不住了,高举手中拂尘指向了谢乾。
“你叫我什么?一个攀附皇权的阉人,也敢直呼本王之名?”
吕弓虽强行忍下心中怒火,心知今日是无法铲除谢乾了,只得咬牙切齿出声。
“那敢问寒川王弈剑山庄之人如今何在啊?”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