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边域人看来,他们伟大的精神领袖征服了这位大美女,征服了中原。
但最兴奋的当数雨岚百姓,在那一刻,他们终于不再担心被屠城,不再担心生死和生计。
“欢落雨!”
楼灼艾沉着脸,就算是白痴都能看出他此时无比糟糕的心情,这对于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清明宗主而言,绝对是非常罕见的一幕。
朝堂死一般的寂静,众人连大气都不敢乱喘。
中原三宗这四个字,如今已成了禁忌。
混元宗覆亡,雨岚宗成了嫁妆,中原三宗这四个字不再神圣,还格外刺耳,仿佛是对清明宗的一种无声讽刺,尤其在楼灼艾面前,谁都不敢再提这四个字。
“宗主,天上怎么说?”
长老指了指头顶,清明宗对寒月发自内心底的敬畏,不敢直呼其名,也不敢用上面或山上来称呼,而是敬称为天上,这个说法在清明宗是一种默认的潜规则。
“闭嘴!”
楼灼艾忽然爆发,一向冷静的他怒睁双目,一幅噬人的样子,吓的那长老连忙跪在请罪。
可没几秒,楼灼艾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椅子上。
他是在发火,可这是无能的怒火。
风雷前往浪七婚礼的事,还是他提的建议,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寒月没有派人告知,可探子早就把情况放到他的桌子上。
更可气的是,人家夫妻俩正大张旗鼓地北上联盟,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打他的脸。
超然于世的寒月居然败了,这是绝对无法想像的事,楼灼艾的心中除了懊恼,还有深深得无可奈何。
他不明白,到底是谁给他欢落雨这么大的勇气,把中原卖的这么彻底,没给自己留一丝退路。
一切已成事实,如今去思考这些问题,已变的毫无意义。
有些事能放在朝堂上说,比如联盟、战争,但有些事放不到朝堂,比如天上……
虽说清明宗受控于寒月,这点清明宗的人承认,也乐于承受,可事实上,真正能够上天的,却只有楼灼艾一个。
作为高高在上的得道者,他们不屑于接受这些蝼蚁般的凡人,毕竟就连当年的双杀宗主也不过是普通族众,楼灼艾恐怕是唯一例外的凡人。
若在平常,这是一种莫大的殊荣,但在此时,却成了孤独的烦恼,没人可以分享他心中的失败和无奈。
“令驱逐所有清明境内的雨岚人,收缩雨岚边境防线,这一刻起,清明正式向雨岚宣战!”
公冶小舒支着精巧的下巴,眉间深锁,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他们俩以这么高调的方式出行,难道就不怕清明宗的报复?”
白起开口道。
浪七夫妻的出行,不但方式高调,就连目的也毫不隐晦,公开声称是来千灵宗商讨结盟一事。
“浪七肯定不怕。”公冶小舒缓缓道“只是不知欢落雨为何也如此配合,这两人是在逼我们站队。”
“什么不怕!”上官姜儿别着小嘴,难掩心中的怒气,“这老色批就是色胆包天,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当初我就说嘛,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到处乱转,对付这种人,一个美人计就能搞定,你当时还不听我的。”
上官姜儿的埋怨不但没引来公冶小舒的不满,反而亲昵的拉过她的手,“嘻嘻,姜儿,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你都说了他是个老色批,眼光自然不简单。”
“恐怕……只有姜儿妹妹才能搞定哩!”
上官姜儿闻言当即羞红了脸,跺着脚嗔道“小舒,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开玩笑呢!”
“好好好,不逗你了。”公冶小舒神色一正。
“我们千万不要小看了这对夫妻,更不能小看寒月,如果说之前浪七来这里是为了试探我们的立场,而现在,就是在逼我们做决定。”
“据探子回报,他们大婚当天,现场爆发了一场不见硝烟的战斗,是浪七亲自出的手,听说他的神情有些凝重,我见识过他的手段,以他的能力尚且如此,可见寒月来人的实力有多么恐怖。”
“哦!宗主,那你是说,我们应该重新做出选择?”
“不不不!”公冶小舒连连摇头,“恰恰相反,寒月在这次的行动中吃了暗亏,可奇怪的是,事情过了那么久,他们却没了后续,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你们说,这说明什么?”
“说明浪七,甚至欢落雨有他们非常忌惮的后手,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定是浪七故意为之,他想借着这件事在警告我们,千万不可动摇,而这次的出使,更是把我们逼入做出决择的境地。”
“哎,这夫妻俩,没一个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