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扭头问,“老路,你说……他以后还会回咱们这里来么?”
“嚯!现在想人家回来了?”
叔叔撇撇嘴,话里带着刺儿,“你以前咋对人家的,自个儿心里没数?咱就老老实实沾着明非的光把日子过安稳得了,甭想那些有的没的!”
“谁说我盼他回来分富贵了?你怎么老把我想得这么歪!”婶婶立刻瞪眼骂了回去,“他的床我可一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鸣泽那臭小子想往里堆破烂,我都没让!”
说完这话,她似乎有些底气不足,嘴唇翕动了一下想再辩解几句,最终却只是抿紧了嘴。
叹了口气,她电视也不看了,转身径直走进厨房,闷头捣鼓起那些还没洗的碗筷。
没过多久,门铃突兀地响了。
叔叔心头一跳,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笔挺中山装的男人,这装束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上次把他们一家从那间老破小“请”出来的,也是这副打扮。
“有……有事吗?领导?”他喉头发紧,声音不自觉地结巴起来。
“这边有封信,需要您亲自签收。”男人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从考究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封素白的信封,递了过来。
路谷城下意识地、近乎茫然地接过。
男人见他接过信,微微颔首,没再多言,转身便步履无声地下楼离去。
路谷城捏着那封轻飘飘的信,在门口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
忽然,一丝笑意不受控制地爬上了他的嘴角。
那笑意起初很浅,带着点不敢相信的恍惚,但很快就像涟漪般漾开,越来越深,最终化作一声低沉却无比温暖、甚至带着点哽咽的轻笑。
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封上那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眼底亮起一种久违的光彩。
信封上,“路明非”三个字清晰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