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冥平素不跟路信远和韩惊戈说半句话,便是见了,也权当未见,路信远嘻嘻哈哈跟他打招呼,他也不搭理......不过,李青冥对段威还是有些客气的,当然,这客气也不是说,会主动打招呼,或者坐下来聊聊,无非是公事开口说话,平素见了,点头而已......”
苏凌想了一阵,缓缓的点了点头道:“说下去......”
“段威既然给韩惊戈分派了差事,那韩惊戈必须到场啊,可是韩惊戈是今天唯一缺席的一个......因此段威酒命两个暗影司的弟兄,去韩惊戈家中将他唤来......”
陈扬的神情又变得紧张起来道:“结果,那两位兄弟去而复返,神情还有些慌张,言说韩惊戈家大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不仅如此,韩惊戈的暗影司令牌、制式官服还有他的细剑连同他都没了踪影......他们在韩惊戈家中查了许久,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便在那里等了许久,仍不见韩惊戈回来,他们担心段督司着急,所以才急忙回来禀报......”
“段威闻言,也是有些吃惊,立刻做了抉断,他乃是直管架格库的,所以带上了我和架格库的两名负责守卫的暗影司兄弟,并招呼了李青冥带了四名好手,一起去了韩惊戈的家中......”
苏凌心中一动,忙道:“这么说......你也去了韩惊戈家中了?”
陈扬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也去了......我们来到韩惊戈家中之时,果真看到他家大门敞开,我们仔细地检查了那大门的锁头,并无破坏痕迹,然后我们进了院子,巡视了几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又前院后院,各个屋中找了几遍,的确发现空无一人,韩惊戈一应所用之物,连同韩惊戈都没了踪影......”
“一点线索都没有么?......”苏凌皱起了眉头道。
“有!......”陈扬忙道,“我们准备收队撤离,还是李青冥眼尖,他发现那院中的石桌和石凳似乎有点不对......”
“如何不对了?......”
“正常来讲,大晋百姓院中的石桌旁的石凳,若是单数,必然是靠大门方向的石凳放得多些,而靠堂屋中厅方向的石凳放得少些......那韩惊戈院中的石凳有三个,然而却是靠大门方向那里放了一个,靠堂屋的方向,放了两个......”陈扬道。
“所以,李青冥便在石桌石凳前来回地观察了许久,还真就被他发现了蛛丝马迹......”陈扬道。
“那石桌没有挪动的痕迹,但是在石桌桌面上,有一道十分不明显的长划痕,从石桌表面一侧一直蔓延到对面一侧......”陈扬道。
苏凌忙道:“莫非是打斗兵刃的划痕?......”
陈扬摇摇头道:“不不不,起初我们都认为可能是兵刃的划痕,但李青冥仔细地观察过,发现并非是兵刃划痕,因为兵刃划过的痕迹,不可能这么不明显,而且兵刃的切口是均匀的,所以划痕也应该基本深浅一致才对......”
苏凌点了点头道:“这李青冥果然不愧是暗影司枭隼阁阁主,观察力十分了得,石凳的摆放位置,那么细节的东西他都能发现,已然十分不易了,还对痕迹研究得那么透彻......那划痕应该不是兵刃留下的......”
陈扬点了点头道:“段威当时便问李青冥,这划痕究竟是什么东西留下的呢?......”
“那李青冥如何回答的?......”苏凌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让手下进了韩惊戈堂屋之中,取了两只茶卮来,然后让段威与他对面坐在石桌前,接着他拿起自己手中的那茶卮,一用力,将那茶卮从自己面前推向段威面前......”
“茶卮在石桌面上急速地划了过去,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过,留下了一条浅浅的划痕,我们仔细的比对了一番,果然这划痕与之前桌面上的划痕,一模一样......所以,划痕是有人用力推动面前的茶卮,茶卮受力,飞速地射过桌面,从而留下的痕迹......”陈扬一字一顿的说道。
“精彩!......推理精彩,证据也令人信服......关键是凭着这么不明显的划痕,就能想到是有人推动茶卮留下的,李青冥果真是个高手!”苏凌称赞道,心中对这位枭隼阁主李青冥,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陈扬又道:“进而,李青冥推测,应该是韩惊戈与另外一个人见面,两人在石桌前吃茶交谈,应该是话不投机,韩惊戈或者那个来客,突然发难,将那茶卮推向韩惊戈,然后两人动手了......”
苏凌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是如此......”
陈扬又道:“所以,李青冥建议,大家在韩惊戈的家中再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痕迹是我们之前从未发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