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降世了。
他们的信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心中只有震撼和惶恐,而不敢有丝毫其余的动作。
只有五体投地,才能表达他们心中忠诚的十分之一。
于是,即使那些气流在他们身上留下恐怖的伤痕,让他们鲜血淋漓,他们也不敢痛呼,不敢战栗,甚至不敢出汗。
神正在亲自会战,他们这些仆人,只能安静地等待战斗结束。
“看来我们的敌人还挺讲江湖道义,想要玩单挑的那一套呢。”沉重的压抑气氛中,程墨咧嘴一笑,朝着身旁狰狞恐怖的长河开口说道。
其实谁都知道,这恐怖的神灵并非真的信奉什么英雄主义,只是单纯地没有把眼前的两个人类当做是对手。
因为完全蔑视对手,看不起对手,所以无需任何信徒的助战,仅此而已。
“可惜,我们吞噬者能群殴就不会单挑!”
长河闻言,却也咧嘴笑了笑,故作轻松地回应道。
对方的气势实在太恐怖了,即使什么都没做,就让他们心中生出无法抵抗的绝望。
这样下去,都不用等到真正出手交战的那一刻,他们自己就内耗到失去所有战斗意志了。
所以,他们必须说些什么来缓解心情,并且把对方的压抑给打破。
但就在这一刻,那盘踞在空中,久久没有动弹的虚影,第一次开始动作起来。
霎时间,犹如风云变色,天空似有电闪雷鸣,巨响击破天穹,也震碎了一切经年不散的白雾。
于是,那虚影的模样,变得前所未有地清晰。
虽然只是虚影,却好似一头真实的百米巨蛇,头角峥嵘,鳞片粗糙,每一丝一毫,都透出蓬勃的气势,如同青铜和赤金所铸造的巨物。
“尔等,为何无故屠戮吾之子民?”
轰然电闪当中,虚影的声音震耳欲聋。
无数匍匐在地面上的村民痛苦战栗,耳朵当中流出细长的鲜血。
光是一声简单的责问,就携带着令人耳膜破裂的恐怖威能。
而直面这一切的程墨和长河,更是感觉浑身上下的肌肤都在被巨力撕扯,难以言喻的剧痛从全身上下传来。
这一刻,他们仿佛真的成为了罪民,正在面临着神灵的诘问。
而很快,他们就要面临来自神灵的责罚。
至于责罚的内容,只能是各种痛苦致命的刑罚。
“难不成这世界上,只允许他人杀戮我们,而不允许我们这些被无故遭罪的人,做出反抗吗?”
在狂风暴雨一般的气压当中,程墨胸膛抬起,肋骨像是支撑船帆的桅杆一般,竭力地支撑他的嗓音。
他的回应不停地在四周回荡,久久方才消散。
空中的巨物似乎来了兴趣,眼皮抬起,一双巨大的竖瞳安静地凝视着程墨。
顿时,气氛变得更加凝固。
这般末日的景象当中,每一秒都像是煎熬,时间都似乎在恐怖的力量影响下凝固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是短暂的一秒,又或者已经在电闪雷鸣当中度过了千秋万载,巨物终于再一次口吐人言。
“世上道理,不出尔口,而出我口。”
它的语气说不上多么愤怒,反而显得很平淡,可话语当中的内容,却极尽霸道。
世上的道理,别人说的都不算,唯有它嘴里说出来的,才算是道理!
也就是说,在这里,所有的规则,都是它所制定的。
它说程墨和长河有罪,那他们两个就有罪。
它说村民们对程墨和长河出手没有罪,那他们抓住外来人祭祀就没有罪!
弱者口中所有的道理,它都不承认!
它是神灵,什么东西,都是它说了算,它所说的,就是铁则!
话语落下,是一阵死寂。
无他,这种话语,根本就没法说什么去反驳。
你想说道理,对方根本就不讲道理。
而对付不讲道理的人,只有用其他的东西。
而吞噬者能用的,习惯用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拳头!
“这狗玩意拖延我们的时间!”
长河咬牙切齿地开口。
无论是程墨的斩神还是他的血海爆发,都是有限制的,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的。
而这怪物跟他们在这你一句我一句,事实上只会浪费他们爆发的时间。
而且对方一副不讲道理的流氓模样,更是让他无比恼怒。
“干死他这狗玩意!”
忍无可忍,长河不再迟疑,让血海把自己包裹在其中,轰然朝着空中的虚影杀去。
他说过,自己的属性更加倾向于刺客类型,实际上是并不适合这种正面冲锋的战斗的。
但这一刻,他的气势不停拔升,简直如同鬼神啸叫一般,气势恐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