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开工没有回头箭,可想好了?”周昂确认道。
周昕道:“想好了,没有时间了,渤海王大军已在渡江,完成之后,一日便至宛陵,事到如今,唯有此路了,若负隅顽抗,我等身死事小,连累周氏事大,若渤海王以谋逆罪论,可是要举族连坐的。”
周昂勉强同意了下来。
周喁再度提醒道,“两位兄长务必带足人马,陈温并非粗枝大叶之人,不排除他能猜到。”
周昕点头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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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刘擎登岸,看着身前身后蔚然壮阔的战船,也是一阵感慨,如今水军,已然成型。
连日渡江,未遭遇任何抵抗,周边甚至有乡里百姓在活动,不寻常之处,令人十分疑惑。
“尔等且来说说,陈温为何不守天险?”刘擎问。
“自然是有自知之明,以双方兵力之悬殊,即便守天险,陈温也没有半分胜算,城外野战,必败无疑,而守城,亦不是个好主意,我若是陈温,此刻便逃入会稽茫茫大山之中,与山越人一同居住好了。”郭嘉打趣道。
徐庶道:“正如奉孝所言,野战全无胜算,陈温定然是决定据城防守。”
“不管他做何打算,传令下去,绕过春谷,全力进兵宛陵先,三军之中,我方最近,此战,本王要拔得头筹!典韦,出发!”刘擎下令。
典韦当即收拢人马,顺道行出,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向东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便到达了所谓的春谷城,出乎刘擎意料的是,城门大开,门口处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出。
空城计?
刘擎不由得好奇,陈温这是搞哪一出?
“典韦,带几人,上去看看。”刘擎下令。
典韦正要去,突然听到纪灵呼喝一声,道:“主公,此等小事,交给罪将便可!”
说着,一招手,十数人便随他而去,此些,都是和纪灵一同投降的袁军。
刘擎远远的看着,典韦凑到一旁,道:“主公,这个纪灵,很会抢功!”
“你便让让他,他如今还是戴罪之身。”
典韦撇撇嘴,回了声,“喏!”
不多时,纪灵相安无事的回来了。
“启禀主公,末将已问了百姓,他们告知末将,陈温从未下令称有战事,城中亦未设任何伏兵,是否占之?”
刘擎摇摇头,下令道:“命高览率本部兵马驻扎城外,以保粮道无虞,走吧,径直前去宛陵。”
说罢,大军再度出发,浩浩荡荡杀去宛陵,骑兵前线飞速,只因此地官道异常开阔平坦,主要在丹阳郡,这条道是主要的货物集散通道,所以尤为在意建设这条通道。
如今,刘擎也享受到了好处,飞快的进兵。
日头偏西,黄昏将近,终于,官道的尽头,再度出现一座城池。
宛陵城,到了。
然而走到足够近时,大概能看到城门外的人时,刘擎表示真看不懂了。
瞧城门外这架势,显然这城是不打算守了。
城外有一座木栅栏牢车,其内关押着一个人,虽身陷囹圄,却衣衫华锦整洁,一看就知身份不凡。
再看城门正外面,齐齐整整跪着十多人,为首两人,被捆绑得紧紧的,他们身后,跪着各色身份的人,有人捧着剑,有人捧着红黑相间的印绶漆盒,还有人捧着各种文书。
这架势,一看便知,就是要让城了,而且通常这种行为,做不得假,因为刘擎只需要一声令下,马蹄滚滚踏过,他们连关城门都来不及。
跪着的两人,自然就是周昕和周昂,他们此举,更是听了弟弟周喁之言,连夜擒了陈温,押在囚车之中,而他们自己,自缚于城下。
刘擎驾马上前,问道:“汝是何人?”
周昕接过话,回道:“回大王,罪臣乃是丹阳郡太守周昕,特自缚迎候在此,向大王请罪!”
“这位呢?”刘擎指着周昕身旁的周昂。
“九江太守周昂。”周昂自己回道。
“那那边那位呢?”刘擎执鞭指着囚车。
“此人正是杀害巴老的凶手,陈温!”周昕道。
刘擎望了囚车一眼,陈温也回视他,不过,他既没有狡辩,甚至都没有反驳,堂堂一州刺史,似乎已然认命。
此事陈温确实心如死灰,他原本是袁氏门下,后来推举入了扬州为官,袁氏对扬州施加影响时,陈温一时风光无二,而随着袁氏没落,最后袁绍身死,陈温便也失去了仰仗,与此同时,陈温还失去了盟友,原本与他站在一起的人,突然趁着夜色,袭击了他,出卖了他。
士族利己,什么都可以出卖,果然不能相信!
刘擎马蹄挪腾数步,来到囚车前,问道:“巴祗确为你所害?”
陈温昂首,面无表情的看了刘擎一眼,说道:“巴祗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