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甜和ri回了京市,第二天灰蒙蒙的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她一身黑色出席了爷爷的追悼会。
叶老爷子身份特殊,一提到他,总能让人谈起白手起家的叶氏,在叶老爷子的手里是如何发扬光大的,有着让人难以企及的威望。
叶氏集团的老员工,还有他曾经的好友听说叶老爷子去世的消息后,都纷纷往京市赶,要给叶老爷子送行,所以追悼会开得相对晚一些。
爷爷的遗体一直被专业人士打理并且妥善保管在水晶棺内,等待追悼会结束之后,便进行火化。
在柳甜和叶秋知隔着长长的队伍,四目相接的那一刹,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有多久没看见过叶秋知了。
不过几天而已,他眼窝下泛着青紫,脸颊也瘦得凹陷下去。
她本应该站在叶秋知的身边,和他一起招呼着前来追悼的众人,可是她就像是被遗忘了,叶家没有一个人叫她操持,住院的那几天里,她曾经问过叶秋知,可是他以让她休养为由拒绝掉了。
所以她只能以这种尴尬的身份,站在长长的队伍里,和他遥遥相望。
“叶仁其同志的追悼会,正式开始!”
司仪拿着麦克风,一脸肃穆地宣布仪式开始。
柳甜心里狠狠一痛,听着爷爷的名字从司仪的嘴里念出来,好像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意识到从前那个疼爱她的老人,再也不会拉着她的手,对着她笑了。
她的视线不自觉地望向了前面的叶秋知,他微微低着头,柳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不难想象他心里会有多难过。
“鸣炮!奏哀乐!”
司仪一声令下,整个礼堂瞬间被哀乐带入了极其沉痛的氛围。
柳甜默默地听着爷爷的悼词,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的情绪,眼泪爬得满脸都是。
司仪声音虽然哽咽,但是还是会提醒大家不要哭,可是谁都忍不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秋知走到了柳甜的身边,她低垂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手上托着一张崭新的手帕。
“别哭,你刚小产,哭对眼睛不好。”
他声音里没什么情感,仿佛像是机械性地想对她好。
柳甜抬起头,泪眼朦胧地迎上了他空洞的视线。
最后,叶秋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重新穿过人群,走回到了最前端,只不过不久之后,她就看见了几个人脱离开了人群,向她的方向走。
苏辰,顾云霄,纪柔。
纪柔揽住了柳甜的肩膀,也在她耳边淡淡的道,“别哭。”
可是柳甜明明看见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也是满脸的泪,她勉强地咧了咧嘴,算是对她有个回应。
由于柳甜身份的原因,她只能排在队伍的最末尾,等所有人都瞻仰过遗体之后,她才能过去,否则在外人看来,怕会传出来新的叶家八卦。
柳甜弯腰双手扶在水晶棺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着她的四肢,她看见爷爷的面容甚至连站着的力气都没大有。
周围花圈环绕,鲜花摆于爷爷的遗体周身,柳甜鲜明的感受到生和死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
遥远到天人永隔,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流。
她看着爷爷的遗体,再一次哭成了一个泪人。
爷爷被推进去火化的那一刻,她捂住了眼睛,心痛如绞。
会后,叶秋知组织着宾客有序撤离,苏辰和顾云霄还有纪柔都去帮忙引导,以示礼仪。
宾客被安排到早就准备好的客车送去酒店,柳甜哭得没了力气,找了个角落坐着休息。
叶母看着周围没人了,连装都懒得装,她看着落单的柳甜,走上前去直接就要甩柳甜巴掌。
柳甜看着来势汹汹的叶母,这一巴掌自然没有落到她的脸上,她抓住叶母的手腕,站起身反手一巴掌就打到了她的脸上,“我说过不要再招惹我,否则我不会再对你客气!”
柳甜眼泪还噙着泪,声音却格外的冰冷。
叶母还没回过神,似乎怎么也没想到她能被柳甜打了巴掌,她侧着脸久久回不过神。
这一巴掌柳甜是攒着一口气,把新仇旧恨的力气全都用上了的,叶母的半边脸隐隐作痛,耳中甚至响起了刺耳的耳鸣。
“你......你敢打我!”
她捂着脸,瞪大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柳甜,不敢置信的说道。
柳甜把她的手甩到了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擦了擦手,然后又重新坐好,“是你想要打我的,我这是正当防卫。”
叶母看着柳甜一副完全不把她看在眼里的样子,差点要把她气疯,她颤抖着手指指着她,“你这个赔钱货,我们叶家没有你这个儿媳妇!你连我们家的孩子都保不住,如今还敢打我!反了你了!”
柳甜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心里暗暗防备着,很怕她忽然又冲上来想要打她,她眼中戒备,声音却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