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们的人发现之后,立即把送信的人拦住,抢了他手中的信,这封信才没有到皇上的手里。”
赵长安皱眉,“可有查到这封信从哪里送出的?”
探子摇摇头,“这人什么也不肯说。”
赵长安问:“他在哪儿?”
探子道:“被我们抓回来了,就在柴房里关着。”
钟尚晦双眸危险地一眯,“把他带过来!”
“是。”探子应声离去。
钟尚晦眸光沉沉地看着赵长安手上的信,“这件事你怎么看?”
“会不会有人潜入了我们的内部?”
赵长安又把上面的内容浏览一遍,眉头拧在一起,罕见的严肃。
“也不一定,信上只是说我们跟北狄人勾结在一起。”
“周高祖帝自登基以来就在全国开始了抓捕北狄人的工作,难免会有一些漏网之鱼还潜伏在这里,周高祖帝想必也意识到了这点,至于说勾结……”
“有可能写这封信的人并不知道真相,只是巧的很,我们与北狄人见面的时候,不小心被他给看见了。”
“钟大人也知道,周高祖帝为了更好地清除潜伏在大周境内的北狄人,是实行了监督政策的,凡举报的人,都有奖励。”
钟尚晦陷入沉思。
不一会儿,探子带进来一个男子。
男子瘦高,眼神犀利,整个人的面相给人的感觉攻击性很强。
他身上捆着绳索,双手被绑缚在身后。
看见钟尚晦和赵长安也不害怕,他挺直腰板,不肯下跪,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
那一抹笑,极其刺眼。
探子一脚踢他腿窝,男子不察,腿一软,就跪在地上,等他想再起来的时候,却被探子按住动弹不得。
“是什么人派你去京城送信的?”钟尚晦从床上下来,踱步到男子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若是肯说实话,我可以饶你不死。”
“呸!”男子不为所惧,“大丈夫宁折不屈,要杀要剐随你便。”
“没人指使我,也没人托我送信,这信是我写的,信上的内容也都是我亲眼所见。”
“今日是老子倒霉,栽到了你们手上。”
“不肯说实话是吧?”钟尚晦显然不信他的话,他手一伸,探子递给他一把锋利的匕首。
日光下,匕首泛出寒光。
男子都能在刀面上看见自己的样子。
探子一把提溜起来男子,拽出他一只手,动作粗暴地强硬按在桌子上。
男子挣扎不得。
钟尚晦眼睛看着匕首,话却是对男子说的:“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谁派你去送的信?”
“只要你把那个人供出来,我不仅不会伤你,还会委以重任,让你留在我身边做事。”
钟尚晦威逼利诱,试图用这种方法让男子卸下心防,为他所用。
供出幕后主使。
然而,他想的太简单了。
男子身上最硬的就是骨头。
宁折不屈。
钟尚晦没了耐心,见他油盐不进,举起匕首,猛地就去扎桌上的那只手。
千钧一发之际,男子奋力挣扎。
咚的一声!
刀尖狠狠地戳进桌面上。
停在男子手边一厘之差的位置。
赵长安见状,上前道:“钟大人,我看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要不换我来审他?”
即使在众人面前,赵长安依然尊重钟尚晦,给足了他面子,不会因为王爷的身份而压制他,反而在钟尚晦面前表现得很顺从,这点让他很欣慰。
啪一声,钟尚晦把匕首拍到桌面上,他撩起衣摆在一旁坐下。
这代表是同意了赵长安的决定。
赵长安耐着性子跟他说了好久,说到口干舌燥,水一杯又一杯地接着喝,男子依然无动于衷。
赵长安暗忖:难道是他猜错了?
面前这人不是陈萧的人?
探子彻底没了耐心,“王爷,他既然不肯说,我们留他也没有任何价值,直接杀了了事。”
赵长安淡淡地撩了他一眼,“本王做事,需要你来指挥?”
探子忙低头:“属下不敢。”
不知是不是探子受了气,让男子心情大好,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先前,无论赵长安说什么,他都是沉默。
“我说过了,信是我写的,就是我写的。”男子抬头挺胸,颇有男子气概,“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不过……”他偏头看赵长安,“看在你这么有诚心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地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
赵长安眼睛一亮,“你且说来。”
“哼!”男子傲娇地冷哼一声,钟尚晦凌厉一扫,他直接迎上去,也不畏惧。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