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头头像是不信他们的话。
他脸色很不好看,大半夜的突然被赵大人抓起来去抓人,天上又下着雨,从兴州县衙冒雨狂奔到这里,十几里的路程,他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胸口憋了一口闷气上不去,下不来的。
搅得他烦躁不已。
“你再好好看看,她有没有来过你们店?”
老板娘记性比较好,这两日确实没有见过这个女子前来投宿。
还是那句话。
“没来过!”
“官爷,这么漂亮的姑娘人间少有,小妇人若是见上一面,肯定有印象的。”
这时,其他衙役也已搜查完毕。
“头儿!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她。”
被唤作老大的男人不爽地扫了一圈客栈,大手一挥,众人都跟着他离去。
这些人来去匆匆,风卷残云一般。
披着蓑衣,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好像不曾来过。
然而,客栈的一片狼藉却又在提醒着客栈老板。
衙役们走后,旅人和客商们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出发,一股脑地开始朝客栈老板和老板娘开炮。
客栈老板和老板娘心里叫苦连连,却又没处诉说,只能觍着脸跟各位赔不是。
……
十里坡的地理位置很特殊,处在兴州县与安陵县的交界地带,以清河为分界线,清河南面的客栈属安陵县管辖,清河北面的客栈属兴州县管辖。
兴州县的客栈老板不会分的这么清,他们看见穿官服的,就表现得很顺从,低眉顺目,不会去想自己属不属于这些官员的管辖。
官爷来了,他们就配合调查。
所以,清河南面的所有客栈都是在没有通知安陵县吴县令的情况下,兴州县县令赵藩自己的人派去调查的。
调查完清河南面的客栈,他们跨过横桥,来到了河对岸的清河北面。
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砸门。
每一家客栈都逃脱不了。
然而,每一家客栈都没有搜到画像上的人。
众人们已经快累瘫了。
雨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
脚下的泥泞越来越多,他们行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每个人的情绪也跟着暴躁起来。
快五更天了。
连续找了一个时辰,一点收获也没有,有衙役撑不住了。
“头儿,你说她会不会猜到咱们会去客栈抓她,所以她就故意躲起来了啊?”
她,就是庆阳公主。
雨声太大,该衙役提高嗓门大声问道。
唤作头儿的男人绷着一张脸,没有回他。
他们来到最后一家客栈门前。
“你去敲门!”
那人点头应是,上前敲门,但他心里却笃定在这里也找不到画像上的人。
画像上的人是谁,这些出来搜查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们只是接到上面的命令,赵大人说她是重犯,命令他们今晚必须把人抓到。
可每一个衙役心里都不这么认为。
画像上的姑娘美若天仙。
能犯什么罪?
大家都心知肚明。
十有八成是赵大人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小姑娘要收人家做妾,小姑娘不肯,这才逃跑。
还故意说成是来抓罪犯的。
他们要是相信就有鬼了。
赵大人不止一次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差遣他们了。
最近的一次,还派他们出去找人。
那人是赵大人的小妾,因为受不了赵大人在某些方面的奇怪要求,就私自逃跑了。
有前车之鉴,他们自然不会相信画像上的女子真的就是罪犯。
若是罪犯,为何他们这些天都没在衙门听到有人报案?
可想而知,赵大人就是在撒谎!
可他们这些小的,只能服从,不敢乱说。
最后一家客栈。
“咚咚咚!”
刚睡下不久的老板再次被敲门声吵醒,这次的他,火气比先前更盛,他拿上油纸伞,披上衣服就去了院子里。
门闩一拉开,劈头盖脸地就道:“没客房了!”
“你们去别处吧!”
话音未落,“嘭”一声响。
老板合上门。
可见他有多不耐烦。
一只手,从门缝里挤进来。
然后是一群人撞门。
老板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啊。
老板娘披衣来到檐下的时候,恰巧看见丈夫被人撞到在地。
他人躺在泥水里,整个人不在状态。
老板娘还没反应过来,这些人就跟强盗一样冲了进去,有人撞到她的肩膀,险些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