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仅是留宿而已。
第二天,宋砚青去洗漱的时间,虞倾就不见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院子,宋砚青的心跳猛然一滞。
他慌乱地找到手机,给虞倾打电话。
良久,电话才接通。
他低喊,“虞倾——”
紧绷的声线,透着紧张。
虞倾发现了,却装作没听出来的样子,故作冷硬,“有事?”
“有。”宋砚青问,“你们在哪儿?”
不想说。
但最后,虞倾还是如实说道,“我们在爬山。”
漠城地处黄土高原,山势绵延,却并不陡峭,大多都是缓坡,这样的山,最适合囡囡这个年纪的孩子。
虞倾之前是在邻居的带领下爬过一次,并不吃力,山顶的草坡上,还覆着积雪。
在江城,他们鲜少见雪,更不用说厚实的积雪,囡囡在山顶玩的不亦乐乎,嚷着虞倾下次还要带她去。
在漠城的这些日子,虞倾大多数时候都在陪囡囡,剩下的时间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发呆。
她有很多的空闲时间。
但爬山,却是因为宋砚青的到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宋砚青,更不知道该如何坦然地解开童年时期的伤疤。
虽然她没能成为太阳花的一员,但在虞曼琳的逼迫下……她的经历都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她会成为虞曼琳的女儿,也是因为秦婉君。
往事充斥,虞倾一时间没做好面对宋砚青的准备。
所以他逃了。
电话那头的宋砚青却说,“我来找你。”
“不用了。”
宋砚青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虞倾不想他再折腾,说,“我们马上就回来了。”
“我和你们一起。”
宋砚青坚持。
虞倾心头漫过一丝恼意,冷冷道,“我说了,不用!”
语毕,她直接挂了电话。
正拎着小篮子捡地衣的囡囡,听到虞倾的话,小脸一皱,“是不是又是爸爸?”
虞倾气的脸颊一僵。
囡囡人小鬼大地说,“算了妈妈,不要跟爸爸那种笨蛋计较了,我们快爬山吧。”
带着囡囡爬到山顶,从另一侧下山,两人回到市区,吃了午饭才回去。
母子俩回去时,已是下午两点。
从出租车上下来,虞倾牵着囡囡的手走进小院,看到的是蹲坐在屋前台阶上的宋砚青。
脚步脚步一滞。
宋砚青抬头看向他们。
虽然虞倾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在与宋砚青四目相对是瞬间,她的心中升起一股悔意。
虽然已是四月,但漠城的天儿还挺冷的。
宋砚青的脸不知是冻的,还是病的,白的不像话。
他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哑声道,“回来啦。”
虞倾没接腔。
囡囡却有点愧对宋砚青,从自己的小包里翻出一个还带着温度的蛋挞。
“这个,是给你的。”
蛋挞撞在透明纸袋太久,焦脆的外壳掉的都是渣。
宋砚青的眼睛却红了。
虞倾猛地咬紧了唇,丢下一句“囡囡你跟你爸爸玩一会儿”,就走进了屋子。
她今天穿的是运动鞋,按理说跛行不会太明显。
但因为爬山的原因,也因为虞倾走的仓皇,所以左右有些失衡。
宋砚青回头的瞬间,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嘴唇动了动,想要喊虞倾,但声音到了嘴边却没有发出去。
“爸爸,你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宋砚青心中酸涩的厉害,唇上扯着笑说,“好……谢谢宝宝。”
自这天之后,虞倾与宋砚青的相处总透着一丝诡异。
囡囡在时,两人基本维持了表面夫妻。
但囡囡不在时,虞倾连个眼神都不给宋砚青。
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就到了五月。
薄孟辉,权植等人的案子终于要宣判了。
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虞倾和宋砚青几乎是付出了所有。
许亦柠催,贺严沉也催,虞倾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而宋砚青,更需要出庭作证。
不知道是哪个鬼才定的时间,开庭的时间在520。
虞倾和宋砚青在十八号回了江城。
他们刚出机场,就看到了一群人,宋砚青那边除了楚江舸,其他人都在。
而虞倾这边,只有许亦柠。
对比悬殊。
但许亦柠一个人的热情抵得过宋砚青那边的所有人。
她许久没见虞倾和囡囡,一见面就给她们狠狠的熊抱。
“能不能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