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流满面地看着她,像是走到绝境的野兽,然后,她疯狂地拭去了眼中的泪水,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可笑啊。
她错了吗?
不,她怎么可能会有错?
错的是他们,是那些对不起她的人!
她边笑着边说:“叶孤寻,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副假仁假义的嘴脸,妄图去拯救别人,你真以为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吗,别人的事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非要去搅合一下,你以为别人真的会感激你吗?你清高,你了不起,可以做了好事不求回报,人人都敬你爱你,可以为你生为你死,你是他们心目中的仙女,你这么厉害,你在天上呆着就好了呀,为什么要来插手我们这些凡人的事。”
“冥顽不灵。”
凌汐池不想再与她多说废话,她今天对她说的已经够多了。
她的手指一捻,一朵花出现在了她的指尖上,真气如涟漪般荡漾开去,“寒蓦忧,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若想少受点折磨,就告诉我,我母亲在那里,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寒蓦忧嗤笑了一声,目光直直地盯着她指尖的花,“轮回之花啊,好了不起,你真以为我会怕你吗?反正我注定是国破家亡了,这世上也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让大名鼎鼎的回岸居士陪我上路,黄泉路上我也不会寂寞了。”
说着,她又抬起了自己的衣袖,细细地抚摸着上面的龙纹,“我是泷日国的王啊,我怕什么?”
她咬了一下牙,又抬眸看着她,“你难道不好奇,我究竟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吗?”
没等凌汐池说话,她又咯咯笑了起来,伸手抚着自己那美丽的脸庞,从衣袖中拿出了一面镜子,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感叹道:“多么美丽的一张脸啊,我那该死的爹,这是他唯一留给我的最有用的东西,所以,我该好好利用它不是吗?”
凌汐池正要动手,听到她的话后,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她真的没有想到,寒蓦忧竟然可以对自己狠到这个地步。
寒蓦忧的手从自己的脸一路滑过她的身体,“我还年轻,我的身体就是我最厉害的武器,为了坐上这个位置,你知道我都做过些什么吗,那些老将军,有的老得都可以做我爹了,可他们还是那么色,不给他们点甜头,他们怎么会拥护我,乖乖地为我卖命呢。”
说着,她自己像是被恶心到了,干呕了一声,又继续道:“你知道吗?当他们每次碰我的时候,我都想吐,可一想到,若是我父王知道,他最引以为傲的寒氏血脉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时,我都兴奋得想大叫。”
“后来啊,我当着他的面与一个为他看门的小侍卫……”
她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道:“你知道我父王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我断了双手双脚,被我活生生给气死的,死的比我娘惨千万遍,我总算是为我娘出了一口恶气了。”
看着凌汐池的表情,她的脸上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哦,我忘了,我身上还有你们叶氏的血脉呢?怎么样,你会不会也觉得我为你们叶家蒙羞了呢?”
凌汐池叹了一口气,“你放心,你给叶家蒙不了羞,因为你从生下来开始,便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你负责,你的行为真正能伤害到的,也只有你自己。”
“也是啊,”寒蓦忧哀哀地叹了一口气,“我父王也不承认我是寒氏的血脉,现在叶家也要跟我撇清关系,那我究竟是谁啊,我娘为什么要将我生下来啊,她当初为什么不一起带走我呢?那样到死,我也是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儿。”
她的表情冷静了下来,眼中那种疯狂的光也黯淡了下去,自言自语道:“我最终也没活成我想要的样子。”
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凌汐池的心动摇了一下,可她知道,她不能对这个女人心软,花凌霄还在等着她去救她。
寒蓦忧回过神来,又重新看向她,“好了,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不是想知道花凌霄的下落吗?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
凌汐池的眉头一皱。
寒蓦忧大叫了起来:“跪呀,你怎么不跪,用你的一跪换取萧惜惟母亲的性命,很值得不是吗!还是你觉得,她的命始终不如你的膝盖重要!”
凌汐池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配让我下跪,我本想饶你一命的,可惜啊……”
说罢,她身形一闪,一掌朝着寒蓦忧探了过去。
以寒蓦忧的性子,既然手上有能威胁到她的东西,那么她一定会用到极致,所谓的下跪,不过是前戏罢了,只要她跪下了,她就能对她提出越来越过分的要求。
所以,她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寒蓦忧见她的身形如鬼魅一般朝她掠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手便扼住了她的咽喉。
窒息的感觉瞬间袭来,她只觉得那只手微微一动,一股真气顿时流淌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