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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慈跑到北境这些天，一来一回积攒下的量足够让他累到吐血。

    “好好干。”

    万大长老的脸色奇迹般地由阴转晴。

    俗话说能者多劳。

    宋慈这么能干这些事就还交给他好了。

    万和体贴地给宋慈关好房门，退了出去。

    “这个给你们宋大人泡酒。”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色泽七彩，巴掌大的鹿角吩咐送出门的小吏。

    “记住，一次切这么一小点就可以。”

    七色鹿的角大补元气。

    吃下去的人精力充沛，三天三夜不睡都神采奕奕。

    正适合宋慈挑灯奋战。

    小吏感激地向万和施礼，却不知道他几句话就把宋慈安排的明明白白。

    “为什么不质问他？”

    独眼人东门忍不住道。

    向来眼里不揉沙子的万和难道变了性子？

    在慎行司伏击万和不可能瞒得过宋慈的耳目，而且他也没有带人支援。

    “你信不信，我敢质问他一句，他就敢立刻跳起来去清查灰衣密探的队伍？”

    万和不耐烦地道。

    到时候坐在那屋子里掉头发的就是他了。

    东门还待不服气地追问，万和堵了他一句:“你去处理那些文书吗？”

    这个独眼人立刻反应过来，噤若寒蝉。

    权力是个好东西。

    可惜你如果不是乐在其中的话，有多少就遭多少罪。

    掌管慎行司人事档案的院子在另一处。

    万和这次过来，本来就不是为了争权夺利。

    他就是为了给这些独眼人走个过程。

    慎行司的身份足以让他们行走在黄天化日之下。

    嗯，灰狗们除外。

    万屠跟天启帝一场大战，已经彻底将他的行踪暴露在了上阳城人们的视线当中。

    在明显万老头也即将归来的今天，没人会来触霉头。

    偶尔出现的黑衣官员们似乎得到了消息。

    他们不再漠视万和等人，而是静立道路两旁默默等待他们先过。

    “血腥味……”

    万和忽地皱了皱眉头。

    他有些意外。

    除了他之外，今天竟然还有其他人在这里杀了人。

    伸手示意独眼人们停下，万和独自潜向传来血腥味的方向。

    一道弯月拱门旁边，站着两个神色肃然的黑衣人。

    没等万和现身，他们就欠了欠身，让开了中间的道路。

    “慎行司果然有些门道。”

    万和稍稍意外。

    但这并不妨碍他直接从藏身处走了出来，穿过了那道拱门。

    拱门背后，是一片竹林。

    北风吹过，它们瑟缩着发出哀泣一般的声音。

    一条八尺昂藏大汉正按着腰间的屠刀站在那里。

    “老万？”

    万和诧异出声。

    他没想到万屠竟然先他一步到了慎行司。

    怪不得……

    宋慈根本不担心他在前院被人袭杀。

    “你来了。”

    万屠微微一笑。

    身上浓烈的杀意还没来得及散去，整个人都好像泡在血水里。

    他的背后，是堆得横七竖八的尸体。

    有灰衣，有黑衣，也有紫衣。

    “傻子有这么多吗？”

    万和摸了摸下巴。

    明知道万家重回慎行司正是立威的时候，竟然还敢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