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书院弟子千,是富有文化读书气息的州府,大小诗,游园论谈,流觞……处处能看读书人的身影。
若想一展头角,扬名立万,实在是好机,可是却不包括尚瑾凌。
因为,他病了。
没有刘珂改善考场环境,他一连在那破寮房里考了三天,来整人都虚脱,直接就病了一场。
然而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却是不得安宁。
要不是尚有规矩不得对普通百姓动,双胞胎早就将那些听不懂人话,还追风来探望邀请的书生给丢去。
“反正你已经考完了,姐夫的回信也收到了,凌凌,咱们干脆回雍凉算了。”
“恐怕不,姐夫来这里之后,得民众演示一次新法办,我得看着。”尚瑾凌伸,长空服侍他穿好衣裳。
此,尚小雾问“凌凌,你要去呀?”
“嗯。”
“可你身体还没好……”
“没有大碍,不我想要清净方坐坐,姐,你们就别跟来了。”尚瑾凌完,就看长空,“门口有人吗?”
“少爷,没有。”
尚瑾凌于是轻嘘一口气,心有戚戚看了眼桌堆叠的请帖,摇头慢慢走去了。
他寻了一处不太起眼的茶楼坐下,本想寻雅间,不已经坐满了,倒是三楼大阔间,还有一张空桌。
尚瑾凌懒得再换儿,于是干脆就留在这里,视野开阔,往下正好能看集市,尚瑾凌虽然着要找清净,可年轻人,还是想听点与己无关的热闹,有烟火气,才令人高兴。
对面是一位长相秀气略有腼腆的书生,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尚瑾凌也回笑容,然后小二要了一壶花茶,一碟清口瓜果,一份精致小点,最后接长空递来的书,看起来。
那书生看他如此,也学着挨点了一份,午后下午茶点,得一本书细品,的确是再惬意不。
然而没多久的悠闲,楼下街道传来一阵喧嚣,接着便是敲锣鼓的声音,带着人声鼎沸的欢呼。
“少爷,发生什么了?”长空伸长脖子往下看,而那腼腆书生身边的书童直接跑下了楼。
尚瑾凌抬了抬眼皮,眼睛没离开书本,“梁成业的判文下来了吧,至少一斩立决。”
话音刚落,那小书童就跑了来,“公子,府衙给梁成业了罪,明日午后问斩呢。”
长空拍马屁道“少爷,厉害。”
“这么多天了,杨慎也该给云州百姓一交代。”
“可惜天下贪官何其之多,杀之不尽。”这时,对面那书生感慨了一声。
尚瑾凌望去,接着道“然而清流好官依旧前仆后继,络绎不绝。”
这一声,让那腼腆的书生不由看来,笑道“公子倒是乐观。”
尚瑾凌摊了摊,“客观事实,兄台难道不认为吗?”
书生笑了笑,眼里带着一丝讽刺和黯然,“可再多的好官又有什么用?一旦金玉殿内走一遭,便是两袖清明而入,一身污浊即罢了。”
尚瑾凌听着不由问,“兄台似乎刚从京城而来。”
书生颔首。
“已经黑暗泥潭了?”
书生垂下眼睛,淡淡“正身处其中。”
“能来吗?”
书生摇头“身不由己。”
尚瑾凌若有所思。
书生继续问“敢问尚公子可有清明之法?”
尚瑾凌合书本,惊讶道“你知道我?”
“大名鼎鼎,这云州城想不知怕也难了。”
“这问题太宽泛了,恕我无法准确回答。”
“但无妨。”
尚瑾凌道“两办法,一大白于天下,令污浊无处遁形。另一便是引入活水,一冲而尽。”
书生他听着这话,垂下头,轻轻一叹,“可惜,就算一时去了污浊,这源头之水依旧黑如沼泽,不消片刻,便又恢复原样了。”
“那就换源头。”
话音刚落,书生握着杯子的一颤,“你知道我是谁吗?”
尚瑾凌摇了摇头,然而目光却往楼梯口看去,“我不知道你是谁,不那些人我似乎。”
楼梯口正走来的两人,身材魁梧,腰带剑,气宇轩航,然而悬挂的令牌式样特别像罗云下,京城来的……
书生站起来,对尚瑾凌拱了拱,“多谢尚公子指教,不公子年幼,不知天高厚,还望今后谨慎而言。”
尚瑾凌看着他,忽然一问“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竺元风。”
尚瑾凌随之还了一礼,“记下了,多谢竺公子提醒。”
“后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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