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吴佩孚到了保定,与苏、奉两省代表一起见了曹锟。这时候战争的阵营彻底确定下来,一方是以段祺瑞为首的皖系军阀,一方则以曹锟、吴佩孚、张作霖为首的直系、奉系军阀。
报纸上众说纷纭,有呼吁谈判解决的,有吵嚷着解除军阀兵权的,可这帮人只说了个热闹。打不打,什么时候打,怎么打,全都要看三系军阀如何抉择。
忧心津门受到战争波及,费景庭一行加快的形成,从长江顺江而下,先到金陵。休整了一日,第二日乘坐火车便北上津门。
这时候局势已经十分紧张,段祺瑞组织了定国军,吴佩孚开始北上,曹锟的部队从保定开到了高碑店。
张大帅照旧和稀泥,表面上维持中立之态,实则暗地里早就跟直系的曹锟勾连在了一起。
列车行了一日,第二日费景庭就从报纸上得了消息,为了应对定国军,曹锟直接在津门组织了讨逆军。
直皖战争一触即发。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青山粉黛、暮色四合。
孤坟伫立其间,一把纸钱抛洒出去,转瞬便被山风吹得四下飘零。苗人葬礼繁琐,先报丧再停灵,之后择日下葬。
符芸昭的外婆是寨子里的草鬼婆,平素就不受人待见,符芸昭恼了那些给阿达白眼的人,自然也就懒得报丧。当日将阿达收敛了,停灵三日,今日一早便发了丧。
无人抬棺?
这一日刚好阴天,下着濛濛细雨,符芸昭便一招杏黄旗,顿时有六名猖兵从杏黄旗中跃出,抬着阿达的棺材进了山。
苗人发丧,要行直线,遇山翻过去,遇水趟过去,便是刀山火海也不能阻挡。
六名猖兵抬着棺材,一路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墓地是符芸昭亲自挑选的,山坡向阳,下方便是潺潺的龙潭河。若非山路难行,只怕早就被大户人家圈起来做了祖坟。
又一叠纸钱抛洒过去,原本被山风吹得飘零的纸钱却纷纷坠在了坟丘之上。
符芸昭跪在坟前,脸色只是木然。这几日早已哭干了泪水,有的只剩下对阿达过往的追忆。
≈ldquo;阿达从前总喜欢坐在这里,看着我四下摘草药。≈rdquo;符芸昭突然说道:≈ldquo;那阵子她就说,要是死了,一定要葬在这里。≈rdquo;
费景庭叹息一声,走过去探手按在了符芸昭的肩头。
≈ldquo;人死如灯灭,想来阿达也不想见你这样难过。你若一直伤心下去,只怕阿达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rdquo;
≈ldquo;呵,≈rdquo;符芸昭苦笑一声,说道:≈ldquo;景庭哥哥,莫忘了我也会阴阳眼。那日亲眼看着阿达的魂魄消散,哪里还有什么在天之灵?≈rdquo;
费景庭沉默以对,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古时候的修行者是如何看待亲人逝去的,更不知那时候的人死了,魂魄会不会消散。
佛门六道轮回,道门五道轮回,想来都是大能力者自行开辟的天地。想来随着时间推移,佛门的六道与道门的五道尽数都消散了吧?便有如阿达的魂魄一般。
费景庭暗自感叹,不得真仙,终究不过是一捧黄土。
符芸昭吸了吸鼻子,说道:≈ldquo;修道修道,修行十八年,到头来连阿达都救不了。景庭哥哥,我只剩下你了。≈rdquo;
费景庭矮下身,轻轻将符芸昭揽在怀里,宽慰道:≈ldquo;放心,我是不会离开你的。≈rdquo;
≈ldquo;嗯。≈rdquo;
张乐瑶一直沉默着站在一旁,听闻下方有动静,扭头看了眼,跟着便走过去说道:≈ldquo;你那叔叔寻了过来。≈rdquo;
符芸昭顿时皱眉:≈ldquo;他又来做什么?≈rdquo;
≈ldquo;还是我去看看吧。≈rdquo;符芸昭此时已经乱了方寸,费景庭怕她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来。伤人性命也就罢了,日后若是伤了道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费景庭给张乐瑶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点点头,停在一边照看着符芸昭,费景庭便快步到了崖边。
低头看了眼,那人的确是符芸昭的叔叔。他飘身而落,停在那人身前问道:≈ldquo;找芸昭有事?≈rdquo;
≈ldquo;侄≈hellip;≈hellip;侄女婿啊,你看龙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