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莎轻轻落了地,前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后便站起身淡定地朝巷尾走去。巷尾那边来往的人也不多,尤其是冬日,一般人家都不爱出门。吴莎缩了缩脖子,要是没事她也不想出门,这不是撞上事了嘛。
心下抱怨着,她刚踏出巷口,便感觉不对,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人用匕首抵着她的后腰,她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不由微微皱眉。
“莎姐姐,我可想你了。”
吴思因为私放郡王府有农书宝典的消息,被夺去了戊头的职务,成了辛力手下的一名暗卫。吴莎回京后不好刻意打探其他暗卫的事,也没有去关注吴思的消息,隐约听钟富说过吴思现在的身份是某个大官的外室。吴莎也没打算是见她,两人还是互不来往比较好。
显然吴思不是这样认为的,她也猜到吴莎不会再来看她,但是她真的不来了,她又生出一投怨恨来。她到底是哪里不好,为什么吴莎只顾着徐喻明不再理睬她了,难道她当初对她好只是为了一颗听话的棋子吗?
“你倒能耐了。”吴莎不慌不忙地说,不知吴思突然出现是为了公还是为私。
“莎姐姐马上就能知道我有多能耐。”说完,她便叫来躲来暗处的马车,让吴莎上了车。
吴莎不想刺激她,只能乖乖听她的话,心里再一次后悔没有跟着徐喻明进宫,要是二皇子疯起来打人怎么办?就郡王的小身板可挨得了一拳?
宫中,二皇子倒没有对郡王拳打脚踢,但也没有多礼遇,热水热饭连齐暄帝都吃不上,何况是他。齐暄帝寝宫的炭炉也停了,齐暄帝倒还有一床被子能取暖,徐喻明只能靠着床边坐着才能感觉到几分热气。齐暄帝心知他体弱,见他脸色都有些发青,就让他也到被子里来。
“大丈夫抵足而眠不算什么,咱们又是叔侄,听说民间的叔侄挤在一张床上是最有的事。”
徐喻明考虑了一下,尽管这于理不合,他也不想跟人同用一床被子,但实在是太冷了,他想想若是吴莎知道这事定然会怪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也就答应了下来。也许齐暄帝觉得他该恪守君臣之礼推让一番,但是他没必要事事如齐暄帝所愿,等这事了了他不会再继续呆在京城。他没有这样好的身体,世上人材不少,不是非他不可。
二皇子再来时,见徐喻明竟然上了龙床,眉头不由紧紧皱了起来。他不是不想教训徐喻明,这人当初对他出言不逊,会被齐暄帝厌弃也是因为他,但是他又不好太早动他,毕竟若真到了需要弑君的那一刻,得有一个替罪羊,这人总不能比圣上死得还早。
他看向齐暄帝,开始新一轮的劝说,并不管齐暄帝面色如何难看,也不管徐喻明的目光是如何戏谑。
“父皇,后宫中除了母后还有许多娘娘,我也还有许多皇弟皇妹,你真忍心让他们被人所害吗?”
他看向徐喻明,显然是打算把这些罪名栽在他头上。
“孽子!孽子!”齐暄帝气得拍打床铺,一口气没有上来,便靠着床粗喘起来。
齐暄帝一直卧病在床,面色苍白,被二皇子这样一气,像是有些不好。二皇子还是希望皇位是光明正大地从齐暄帝手里接过来,不想他就这样死了,想了想,便让人把良妃和蓉妃带到正阳宫,让她们来侍候皇上。在挟持齐暄帝的徐喻明的同时,二皇子把后宫几位要紧的妃子也关了起来,首当其冲就是良妃和蓉妃。他本来想把身在观政台的五皇子和六皇子也抓起来,但是本该在那里的两人却没有在。
五皇子自上回喝茶中毒后,变得有些疑神疑鬼,吃食味道一不对他就不吃,还会亲自去御厨房盯着人现做出来。二皇子派人过去观政台时,他正好去御厨房了。像是怕别人以此攻诘他,他还故意把六皇子拖去,放话不是他贪食多疑,是他和六皇子听说有一种新吃食,去请御厨制出来。
二皇子听说他们在御厨房马上派了人去,但是去的人却没有找到两人,据说在他们到时两人刚走没多久。可是两人也没有回观政台,守卫皇宫的人也不见两人离开,两人就像在宫中凭空消失了一般。二皇子派人去各宫搜查,仍旧一无所获,没有人知道两人去了哪儿。
不过他也不怕,只要良妃和蓉妃在他手上,两人迟早要现身,再说只要两人不离开皇宫,他便有的是机会找出他们。
正在被侍卫搜查的五皇子和六皇子现在正呆在一间冷僻的宫殿里,这座宫殿是冷宫,以前曾住过几位先帝的妃子,现在她们已经相继过世,宫里便空了下来。齐暄帝不曾将妃子打入冷宫,倒是处置过几位美人,不曾生养的美人被罚后直接入永巷为奴。
空荡荡的冷宫也不是绝对安全的,也有人曾进来搜查过,托冷宫各种可怕传闻的福,搜查的人并没有搜得很仔细,他们只看了一眼地上厚厚的灰尘,就判断里面没有人进来过,后面的搜查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