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族学也推举了几人入了太学,里面就有卢三郎。卢三郎之父是萧墨言底下的一位官员,也不知他此次显露名声,与其父即将升迁有没有关系?
“回去将文章再改改,就拿去给出题人看吧……”
“是。”
萧家有萧墨言在,萧康思用不着做什么特意让自己出名,如今他又在孝中,还是安静些得好。
萧康思收回思绪,又暗暗叫苦,他要是再去徐喻明家里,岂不是又得做新题,他不想再做题了。想是这样想,第二天,他就拿着改好的文章去了。没办法,这天是徐喻明的休沐日,他要是这次不去就得等到徐喻明下一个休沐日,不然去了他和姑姑也都不在,这中间要是再出现几篇华丽的文章,他的文章就更过不了关了。
徐喻明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已经让人备好茶水点心。待他把答案交过来时,吴莎递了一杯茶给他,朝他微微一笑。
“你的朋友挺多呀。”
“我就给两人看过,不知怎么就传开了。”萧康思羞赧地说。
“没事,瞧着挺热闹的。”吴莎笑道。
外面还有人骂徐喻明哗众取宠的,但也不是指着徐喻明,毕竟徐喻明也没有站出来承认说这题是他出的,哪怕萧康思的题来自郡王府,可是徐喻明底下还有幕僚,有几位还挺个性的,说不定是他们想的。
萧康思还不知道外面有这些传言,听了吴莎的话后,他忽然觉得比起闷在房间里做题,他也许更应该去外面走走看看,就像他的父亲一样,就算闲赋在家,也比他消息灵通。
“你是喜欢安心做学问,还是跟人一起热热闹闹地探讨学问。”吴莎问道。
闻言,本来在看萧康思文章的徐喻明也抬起头来,萧康思知道吴莎问的意思,是想问他将来想要只当个大儒还是像他父亲一样为官,这事在他心中早有定论。
“学问还是要跟人一起探讨才好。”
徐喻明听罢,又低头看萧康思写的文章,只是看得没那么仔细了。看罢,他还是点了点头,说“尚可。你有意与市面上流传广的那些文章不同,反倒被绑了手脚,幸好底子打得厚,倒有一两句能看的。你的父亲自从便露了锋芒,这与你萧家先前势弱也有关系。如今他已经声名显赫,你倒不必如他那般过早显露名声。沉着些,总是好的。”
萧康思来时心中本有一些动摇,瞧着自己的好友显露了名声,他多少受到影响,本来他这次来就想向徐喻明请教,这些事跟父亲说他有些开不了口。但听了徐喻明先前的话,他便打消了念头,心思也安定了下来。
“听闻你与卢家三郎是好友?”徐喻明问道。
萧康思点头,也不知现在跟他还算不算是好友。
“若有人问起他写的文章如何,你要怎么答?”
“不吝赞赏?”
“自当如此。”徐喻明一笑,把文章交给吴莎,让她也跟着看看,吴莎却没有什么兴趣,反倒扬了扬手中那道算筹题。
“回去问问你家账房,看这答案对不对。”
难道又错了?萧康思面露尴尬,他以为此次的算筹题简单,就把心思更多地放在写文章上。
吴莎心下叹气,没想到“人不如鸟?”火了,“小明”却没火,古人的思维跟她果然不一样,希望欣赏“小明”的人也能赶快出现,她还有许多题没出呢,比如经典的鸡兔同笼。
“小明家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
随着千奇百怪的截搭题问世后,徐喻明都不用亲自出题,只要把市面上流行的新难题拿来给萧康思做就行。萧康思在经历过几次暴击后,沉稳许多,能一面做题一面围观新出名的青年。换着花样截搭的难题,的确有文士喜欢聚起来探计,从萧康思那里流传出来的算筹题也渐渐引人关注,许多人私下把这些题称为“小明”,因为每道题里面都有小明出现。
宫中的五皇子也喜欢算筹题,在几位皇兄讨论新出来截搭题要怎么破题时,他正在脑中数数呢。京城其他人喜欢算筹题也渐国多了,每每解出时,还会把答题过程写下张贴出去,希望引来同好共论,也会有人时不时地透出消息告诉吴莎谁谁谁又先解出来了。
他们不知道其实先解出来的是郡王府的幕僚程季青,他的脑子转起来是真快,看过题马上就能得出答案。他现在也盯着萧康思从郡王府带出去的题,还讨好郡王希望他能多出几题,甚至自己也编了相似的题,想要跟郡王探讨,不过都被郡王以身体不适给推了。徐喻明哪能让吴莎去跟程季青一同探讨题目,哪怕程季青是一个邋遢的粗汉子。
“等到明年开春萧墨言出了孝重新坐回司徒一职,你也许可以去太学挂职。”吴莎笑道。
她猜想萧墨言就是重新担任司徒,齐暄帝也不会就这么让两人回钱塘,少不得要在京城呆个三五年吧。
徐喻明朝吴莎看了一眼,两人在书房共同处理完了政事正在喝茶歇歇,边上也没有旁人在。他看着手中这杯被吴莎故意泡得清淡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