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尽力一试。看情形七日之内若是没有反复,应当会康复。”陈风瞧着脸上露出笑容的卢展说道。
“没想到官人竟然精通洋人的医术,真是妙手回春!”一脸愁容的卢母走了过来,勉强挤出笑容说道。
“妙手回春?呵呵,伯母抬举我。我这是勉强的久病成良医啊!”陈风苦笑着说。
卢母表情顿时一怔。
卢展看着陈风诧异地呆在了那里。
“不说这个了,吉人自有天相。健儿一定会好的,很快会在你们面前活蹦乱跳的。”陈风瞥了一眼两人惊诧的表情,赶紧岔开了话题。
“健儿好好的。我也能对得起先人了。”卢展表情严肃地长叹道。
卢母嗨了一声,凝重地点了点头。
瞧着远处照看儿子的母亲竟然开始抹着眼泪,陈风感到非常惊讶。
听到儿子能够痊愈,做父母的理应高兴才是,怎么会全然没有喜色,居然伤怀泪下。这是另有隐情。
陈风看了一样卢母和卢展一忧一喜的表情,心里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就张口问道:“卢兄担心那些强盗再次来袭?为什么不搬个地方重新生活呢?”
“什么?被强盗逼得弃家而去,绝非我卢某所为?”卢展听了这话,眼睛一瞪怒气冲冲地说道。
“敢情卢兄想报仇?”陈风张口说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卢展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陈风瞧着卢展低下头去的母亲和妻子,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了,眉头一皱说道:
“我听说这股强盗十分凶悍,官府剿了很多次损兵折将。以卢兄一人之力,恐怕很难应付啊?”
“不管他们如何强悍,我卢展不斩贼首,誓不罢休!”卢展攥紧了拳头,一股狠色的目光望向了洞外。
听了卢展的话,卢母和他妻子更是低下了头,满脸凄然。汩汩的泪水往下流。卢母默默无声地伸出枯黄的手擦着几近干涸的眼泪。
陈风注视着这一家人,好像令人窒息的雾霾源源不断地弥漫而来,既厚重又浓郁,堵得透不过来气息,更是心里发慌。他不断眨着眼睛,于心实在不忍,沉吟半晌,开口说道:
“要不这样,我见秉成正在调兵准备剿灭这股土匪。不如你借着他的力量来报……”
“不可能!我纵是死,也绝不和他们这些忘恩负义的畜生同流合污!”
卢展一听,面色一沉,怒目圆睁,神情激愤地说。
“官人莫要见怪,我家祖上和他们有些恩怨,是决计不会和他们有所勾连的!”卢母看着火药桶般的儿子有失礼节,慌忙对满脸奇怪的陈风平静地说道。
“原来如此。”陈风说,“难怪卢兄见到秉成是那副神情。”
卢展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见陈风有些不明白,犹豫了再三张口说道:“我祖上原本姓雷,随着顺高祖打下天下,从而掌管了兵仗局,为朝廷效命。几代人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然而我天祖为了赶制朝廷的一匹军械,呕心沥血,积劳成疾,卧病不起,以致误了工期,被判了斩监候。我高祖心中不平,据理力争,陈表上凑,结果以藐视朝廷的罪名全家下狱,株连全族。我曾祖逃了出来,费劲心机躲过了层层追杀,来到关外改了姓氏藏到了这荒山野岭才活了下来。灭族之仇,钻心之痛,怎可以与仇嗣为伍。我先人何错之有,竟然承受灭族这样的不白之冤?我的族人几乎死伤殆尽,然而这些冠冕堂皇的禽兽般皇族却享尽了荣华。这是什么世道,我不甘心!”
“你能平静一点吗?”卢母面带愠色说道。
“我已经够平静了。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天生骨子里都充满了狡诈和残忍!那李秉成听名字看身份就是这群卑劣的家伙!”卢展大声嚷道。
“嗨,展儿有些失态,虽然过于激动,说的话句句属实。我卢氏一门绝不会与朝廷为伍!”卢展的老母在旁边神情凄然地对陈风说道。
“原来如此。伯母说的对。卢兄没有错,”陈风一脸悲痛,“理解,我完全能够理解。这世上的不平事太多。说忠良,道忠良,自古忠良无下场。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忠心耿耿却惨遭屠戮。这很不公平,也不应该,更是时代的悲哀。”
“老身已经没了心力议论这些是是非非,只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就心满意足。”卢母眸子里闪过一道道凄凉,长吁一声说道。
“为人父母的哪个不希望子孙满堂,幸福平安,人之常情。我想眼前这些难关总会过去。伯母也不必太过忧虑。”
“官人,也是官家的人吧?”卢母听着陈风的安慰,话锋一转开门见山。
“官家的人?”
陈风心头一震,望着卢展母子期待的眼神,随即叹了一口气,掏出怀里的腰牌递给了卢母,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