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起身安抚好家人,带着无尽的哀痛把逝去的老公敛入早已准备好的漆黑又沉重的棺材,葬入江边苍白色的山崖下。
一柸黄土堆成一座圆形的小山丘。一根插在上面的树枝上缠着的白绫,迎着江上冰凉的微风剧烈地摇摆着,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哀嚎。
刺的那缓缓逝去的江水也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声叹息,吐出一个又一个白色的花朵,逐渐地烟消云散,像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陈风跟着卢展走进了在平坦干净的石壁上用树干和茅草搭成的草堂里。不经意的目光在左边的廊下滑过,顿时一亮,有些好奇又有些惊讶。
一个硕大的长方形木箱,带着一个木制的拉手,摆放在边上。中间一个石头砌成的大炉子,没有生火,上面有一堆黑炭。旁边有一块黑色的不规则的铁砧板。周边地上放着一些奇形怪状的铁器。
这么大的风箱,要多大的臂力才拉得动。
陈风心里感叹着,诧异的眼神在卢展身上扫过,觉得很神奇。
再往里面走,豁然开朗,空间很大只不过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他也感到有些阴凉。
他抬头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靠近山崖的茅屋里面是一个天然的洞穴。暗黑色的岩石上依稀能够看到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远处岩洞的边缘有一张看得出经过雕凿出来的大床,上面躺着一位盖着被子正在沉睡的小男孩。
卢展愁眉不展地凝视着床上的小男孩,轻轻地走了过去,竟然听不到一丁点脚步声。
“兄弟,你这真是一个好地方,冬暖夏凉啊……”陈风打量四周张口说道。
“啊……”
睡熟的小男孩听到声音,紧接着一个剧烈的颤抖,突然睁开双眼牙关紧闭,咧嘴苦笑,浑身不断抽搐。
卢展大吃一惊,猛扑上去,双手急忙按着小男孩的四肢,嘴里呜咽地叫着:“健儿,不怕……不怕,爹爹在身边!……”
陈风瞧着心里一惊,非常诧异地盯着床上抖动的小男孩,看着他的症状,自己好像也受了传染,打着寒颤,浑身上下不舒服。他极力使自己平复下来,收敛思绪不再想自己的过往,忍着痛陷入了沉思。
卢展焦急地回头瞧了一眼呆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陈风,急促地说道:“小儿……前几天突然就开始浑身无力,头痛,也张不开嘴,现在又开始了抽搐。大夫说得了癫痫……可怎么治也不见好!方圆百里的大夫都瞧遍了,却毫无起色。这……如何是好?”
“你和夫人祖上有人得过癫痫吗?”
“从没有听说过?”卢展痛苦的脸上尽是茫然。
“这不像是癫痫?”陈风瞧着小孩痛苦的咧嘴苦笑,沉声说道。
“那这是?……”卢展希冀的目光盯着陈风,激动地期待。
“他吃过什么反常的东西吗?”
“反常的东西?”卢展眉头紧锁,“好像没有。”
“他受过伤吗?”
“伤前阵子脚上划伤了,到现在还没好.”卢展按着抖动的儿子,苦苦思索着说道。
“伤口在哪里?”
“右脚底板上?”
陈风快步上前,伸出右手掀开被子,左手抓住他脚踝,脱去鞋袜,瞧了一眼伤口,又盯着小孩一脸苦笑紧紧闭着嘴,愣在了那里。
但见小男孩的脚底板上一道两三厘米长的伤口,发白,没有长住周边一片暗红,还在发炎,有脓。
这么大的伤口,感染了。看这症状八成像是破伤风。陈风想着又问了一些详细情况。
“他这不是癫痫,而是破伤风。”陈风陷入沉思,半晌说道,“不要捂住他的伤口。你家里有没有烈酒?”
“孩儿他娘,快……快拿酒来?”
“他需要安静,也不能待着这么潮的地方,给他换一个环境?拿一块干净的布来。”陈风皱着眉头说道。
陈风伸出双手就去挤孩子脚上淡黄色的脓。
小男孩迷迷糊糊中疼的嗷嗷叫,稚嫩的头在床上来回摆动着,嘴里一直打着寒颤。
卢展看得低下了头,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小孩的母亲流下了心疼的眼泪,用手不断拭着。
“风兄,有希望治好吗?”卢展问道。
“只有治才有希望。生命总是在希望的曙光里峰回路转!”陈风说着,眸子里闪烁的是一股坚毅。
卢展沉重的点了点头。
陈风顾不了这么多了,挤完后用酒反复擦洗着伤口。处理完后,他迫不及待的在卢展家里寻找可以用的上的药物,但是大失所望。
但是,孩子没有了等待的时间。
他无可奈何地吩咐卢展如何照看孩子。自己带着干净的容器在周围找了一些霉菌,又寻得一些材料快速处理了一下,就匆匆的对卢展一家交代着。
“卢兄,现在孩子急需药物,而且不能耽搁,否则有性命之忧。我必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