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惊,脑海里一闪,如电击一般迅速坐了起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泥土刷的墙,里面的碎秸秆依稀可见。茅草束的顶,上面很潮湿还在滴着晶莹的水滴。木头搭的床,很粗犷,上面铺着厚厚的卷席。秸秆编成的草席上面铺着满是补丁的破被褥。一个房屋里除了四壁还是四壁,了无生气。
陈风拉开被褥乍眼一看,倏的又盖上。
环顾四周,他惊的目瞪口呆,心里有些急。
因为,他的破衣烂衫不见了踪迹。衣服虽破,尚可以遮体,一丝不挂,不是神经病就是傻瓜。
他当然不是傻瓜,脑袋一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行,必须离开这里,留在这儿,只会是死路一条。想下床,又没有衣衫,他左右为难。看到手上包扎过的伤口,他安心了许多。
正在这时,那女子有气无力的走了进来,一身蓑衣,一脸哀容,眼里还衔着泪水,扶着门框,精神恍惚。
陈风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只不过目光带着奇怪的神情。
她刚抬起头就看到陈风注视着她的冰冷的目光。她感到了心里发凉,凉的不自觉得身体发抖。
“你们合伙设计害我!”陈风像刀刃一样的话刺了过去。
“恩人。你来救我。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是迫不得已啊!”那女子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泪水流了下来哀诉道。
“你,你是个大活人!”
“可是,我要不照着他们的话做。他们就要杀了……杀了我的丈夫和公婆。我实在没有办法,只有照做啊!……”
“难道他们会放了你的公婆和你丈夫吗?”
“在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冰冷的尸体了。”那女子双目失神,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外面的几个人呢?”陈风看在眼里,心有不忍就转移了话题。
“那个带头的人被老虎叼走了。倒在地上的人都死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那女子六神无主地说道。
“我的衣服呢?”
“我放在外面了,这就给你拿?”那女子想挣扎着起来,但是又抬不动腿脚。
“不用了,你这里有干净的衣服吗?”
“我丈夫还有一件衣裳?”那女子说着就艰难的扶着墙爬了起来,从墙窑里扒出一件衣裳哆哆嗦嗦的给陈风递了过来。
“你出去看一下外面有没有出没的陌生人?”陈风一脸无奈,想起身相扶,却又怕成了无赖。
那女子点了点头就晃晃悠悠地出去了。
陈风匆忙换好了衣服,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一件破衣服穿在身上,露着小臂和小腿不说,还到处打着补丁。如果手里再拿一根棍子,活脱脱的叫花子。
真是的,没有像样的一身衣服,再帅的人也像傻瓜蛋子。他摇了摇头,不想穿又为难,思虑再三,也只能勉为其难。
这时,那女子走了进来,看到陈风身上熟悉的衣服,落下了两行清泪,说道:“你穿上这身衣衫,还真帅气!”
“啊!……我晕!”陈风看着自身,一脸无语,“外面有人吗?”
“外面只有灰蒙蒙的雨!”那女子一脸凄然。
陈风走到门口,侧耳倾听,溪水淙淙,目力所及,一片迷蒙。他扭过头问道:“这里有鞋吗?”
“还有两双草鞋?”那女子说着拿了过来。
“这也叫鞋?”陈风拿起一双草鞋,一脸懵逼。
“还请见谅,小女子家境贫寒,只有草鞋裹足?”那女子听了这话有些惭愧。
“哦……不碍事,挺好……挺好……”陈风拉下有些嫌弃的脸,狠狠心穿在脚上,刚走了两下,又硬又硌脚,十分难受。
“麻烦你还是把我的鞋子拿过来,好吗?”陈风低声说道,有些尴尬。
那女子转身出去拿了进来递给了陈风。
陈风慌忙穿上,再一看,不伦不类。
那女子噗嗤一笑,慌忙掩面止住。
“这叫什么事?”陈风自嘲着脱下靴子,“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那女子头一抬,目光凝视着陈风的目光,反而没有了惧色:“我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了?”
“你为什么救我?”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感觉很面熟,更不像歹人?”
“或许吧,或许在梦里,或许在回首的瞬间,就有了所谓的缘。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而且经常如此,连我自己也分不清哪是梦境,哪是现实,哪是幻想!”陈风听着一阵感叹。
“有时候,我也会感到某个场景好像发生过,很熟悉!”
“顺便告诉你,歹人在脸上是看不出来的。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这里是我的家。亲人也葬在这里,要是离开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