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帐篷里的洗澡水(2/6)
”老太太不回答,却反问:“你知不知道西门吹雪已经到了黄石镇?”“我刚听说。”“你知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去的?”“他是为了去找陆小凤。”牛大小姐说,“因为他毕竟还是把陆小凤当作他的朋友。”“你错了。”老太太说,“他不是去找陆小凤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找到陆小凤了。”“为什么?”牛大小姐更着急,“为什么?”“因为一个活人,是永远不会去找一个死人的。”老太太说,“一个活人如果要去找一个死人,只有自己先去死。”她说:“西门吹雪不是去死的,他是去替陆小凤报仇的。”——陆小凤已经死在黄石镇,这个消息无疑很快就会传遍江湖。这位老先生和老太太显然绝不是说谎的人,否则又怎么会吓跑牛肉汤?牛大小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走下那个酒楼的,更不知道她听了那句话之后当时有什么反应。她只知道现在她已经在一棵大树的树杈子里,而且已经哭得像一个泪人儿一样。——这个年头和那个年头都是一样的,不管在哪个年头,一个有情感的正常女孩,都会为一个她喜欢的男人伤心的。牛大小姐做的事在某一方面看来,也许有一点不太正常,可是她的情感却决不会比其他任何一个女孩少一点。她哭出来的眼泪,当然也不会比任何人少。03依旧是高原黄土风沙。黄石镇似乎是一个被时间遗忘了的地方,也或许是黄石镇的人故意把时间给遗忘了。不管是被时间遗忘,抑或是遗忘了时间,两者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不变。黄石镇一点也没有变。西门吹雪走入黄石镇的时候,也跟陆小凤一样,第一眼看见的,是一条贫穷的街道和一个穷得要死的人。这个穷得要死的人当然就是那个自称是丐帮第二十三代弟子的黄小虫。黄小虫看到西门吹雪,眼睛居然也亮得一如看见陆小凤时一个模样。只可惜西门吹雪不是陆小凤。陆小凤会向他打听客栈在哪里,西门吹雪则冷冷地盯着他看。冷冷的眼神仿佛一双利箭,穿透了黄小虫的心坎。他畏畏缩缩地问:“你要找客栈?”西门吹雪没有回答。不过,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起码对黄小虫这种时常看惯别人脸色的人来说,西门吹雪的沉默就是一种回答。“大眼”杂货店后院的小木屋也没有改变,还是一张木板床,木板床上依旧铺着一张白床单。唯一不同的是,这张白床单却是崭新亮丽的,干净得一如西门吹雪身上的衣服。黄小虫的目光看着西门吹雪的双目,西门吹雪的目光则盯着木板床上的红纸,就是那张上面写着住宿和食膳费用的红纸。黄小虫很想从西门吹雪的表情中看出一些什么,然而,西门吹雪的表情仿佛千年寒冰一样,既冷又硬,好像用剑都穿不透,何况是一双人眼?所以黄小虫只好自己堆起笑容,说:“这是黄石镇唯一可以住宿的地方,公子还满意吧?”“当然满意,这里管吃管住之外,什么事都可以把你伺候得好好的,怎么会不满意?”答话的人当然不是西门吹雪,因为答话的声音既清且脆,明显地表示是女人的声音。随着答话的声音,“大眼”杂货店的老板娘,一直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她脸上堆着风骚之至的笑容,款摆着身躯走到西门吹雪的面前,说:“公子……”老板娘的话不但没有说下去,甚至连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雪,遇到温暖的阳光,当然会融化,然而,一块千年寒冰却不会融化,不但不融化,反而会使阳光变冷,变得黯然失色。西门吹雪冰冷的脸容,已经够令老板娘难受的了,他连正眼也没看一看老板娘,便转身走了开去,老板娘的话,怎么能接得下去?她的笑容怎么能不消失?“公子……公子……”黄小虫跟在西门吹雪身后,不停地呼叫。西门吹雪像一个聋子似的,只是直直地往杂货店门前走出去。对黄小虫来说,这无异也是一种回答。黄小虫失望极了,他对着王大眼和老板娘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张嘴正想大骂西门吹雪一顿。他的嘴张开,整个人就愣住,两眼瞪大地看着门口。王大眼和老板娘禁不住也往门口看过去。——西门吹雪。走出门口的西门吹雪,忽然来了个大转身,又跨了进来。老板娘的脸,马上又如春花般绽开了。可惜西门吹雪就是西门吹雪,他还是连正眼也没瞧老板娘一眼。他的眼光,看的不是人,是东西。他的手,同时也伸向他看到的东西那里。那是一个火折子和一支烟火。他左手拿起火折子和烟火,右手一弹,一个元宝就落在柜台上。西门吹雪的举动,自然吸引了老板娘他们的好奇心。他们情不自禁地跟出门口。西门吹雪买烟火和火折子干什么?这个问题马上就有了答案。因为西门吹雪的脚一踏在黄石镇的泥沙路上,手上的烟火便“咻”的一声,飞上了黄石镇的上空。烟火在天空爆出了刹那间明亮的火花,就被风吹得不知去向了。不过,西门吹雪的去向,却是老板娘他们知道的。因为他并没有离开黄石镇。他不但没有离开黄石镇,而且还在街道上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像一个入定的老僧,又像一块终年不见日光的寒冰那样,坐了下来。太阳已经落下了,西天抹起了一片红霞。红霞映着西门吹雪身上的白衣,仿佛也披上了霞光。风吹得更大了。但是,大风的声响却掩盖不住急驰的马蹄声响。随着急骤的蹄声,二十四骑快马的形象马上便出现在黄石镇外的黄土路上。快马奔驰得快,停得也快。一到了黄石镇外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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