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完全清楚,伏明怎么说的原因。
若是自己率先出去查看,一旦自己翻脸,就能指挥兵马攻击他们。
届时再英勇无畏的人面对弓弩攒射也撑不过三十息。
而让李恪先出去的话,唐军兵士顾忌程咬金的性命,李恪也会顾忌他的亲卫。
如此一来,除非之前李恪的种种言行都是表演。
否则不可能忽然翻脸攻杀他们、
李恪此时也明白伏明的小心思。
于是回头看了一眼伏明。
伏明见状连忙拱手谢罪。
“殿下,我也是为了保全我们的性命,还望殿下见谅!”
李恪将目光收回,随后拍了拍保护自己和程咬金的亲卫。
崔豹此时连忙开口说道:“王爷,让我出去查看吧!”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殿下千金之躯岂可冒险行事!”
李恪闻言对着崔豹轻笑一声。
随后将目光扫过众亲卫。
“诸位,你们已经保护了我多次。”
“如今,该是我李恪保护你们的时候了!”
杨兴此刻握着步槊挺身而出。
“殿下,我杨兴乃是戴罪之身,愿为陛下驱驰。”
李恪轻笑着拍了拍杨兴的肩膀。
“你他日可成赵营平之功业,留得这有用之身,为本王效力吧!”
言毕,李恪看向自己的小舅子。
“共仁,随本王出帐!”
共仁闻言握紧了手中的横刀,紧紧跟在李恪的身后。
众亲卫则是一个个眼中冒着光芒。
甚至有几个人眼眶有些发红。
杨兴此刻浑身颤抖。
为了不让眼泪留下,他已经咬破了嘴唇。
他的目光始终跟随着李恪,直到李恪走出大帐。
崔豹也颤抖着身子目送李恪带着共仁走出大帐。
随后目光恶狠狠地看向伏明。
“伏明,今日之事,我崔豹此生不忘!”
伏明闻言只觉一股寒气直冲脑门。
此时,李恪带着共仁走到帐外。
只见唐军将领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身上背着临时弄来的树枝。
众唐军兵士也是放下来武器后退了数步。
李恪见状连忙上前。
已经做好了被抽马鞭的唐军将领却听到李恪出言。
“诸位皆是遵守军令而行,如今出错,罪不在你们。”
“而是再出军令的人。”
“如今下令的人已经远遁,我为何要责怪你们呢?”
“共仁,给这几位将军记功!”
言毕,李恪又扶起他们说道:“记得到我府上领取奖赏!”
在他们的愣神之时,李恪已经转身向大帐中高喊。
“伏明你不必担心了,出来吧!”
听到李恪的话,伏明知道方才自己的话是被吴王殿下记在心中了、
随着李恪的声音落下。
程咬金和崔豹、伏明等人相继走出大帐。
唐军兵士们看到程咬金平安无事,而且他们也不用被追击责任,当即高呼了起来。
李恪看着众人高呼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下右路军的将领们也要和自己站在一起了。
你李泰失了人和,准备怎么和我斗?
......
李泰从黄水城外的营地中遁逃之后,带着亲卫一路直奔鄯州而去。
几日之后,李泰到了鄯州,鄯州官员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泰便将已经被累死的神驹丢弃,直接从鄯州衙门征发了坐骑。
留守的官员见状连忙拉住李泰询问情况。
“魏王殿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泰扭头直接开口说道:“李恪勾连番贼,挟持了卢国公。”
随后他便翻身上马带着亲卫直接向着长安奔去。
留守的官员听闻此事,自然是魂飞魄散。
大唐的亲王勾结番贼,这还得了!?
那这陇右道岂不是砧板上的鱼肉。
眼下魏王殿下都带着人逃命了,这江山是李家的又不是自己家的。
于是乎,在李泰出逃半日之后,鄯州的留守官员尽数带着家眷和金银细软直奔长安方向。
随后几日,陇右道数个州县为之震动。
不少留守的官员鉴于当下府兵出征,他们手下无可用之兵,当即也带着家眷细软跑路。
剩下一些官员则是咬牙坚持留守。
同时各州县的百姓们也自发或被留守的官员组织起来。
一时间陇右道既有只顾自己逃命的官员,也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官员。
总而言之,整个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