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为母则刚。看到这一幕,许鹿希的心中也很是难过。她向邓平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你爸吃不了那么多,那你和妹妹也就多吃点。吃吧!”
说着,她又伸出筷子分别给孩子的碗里夹进了几个饺子,又看向了正看着自己的丈夫,催促道:
“吃吧,不然饺子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邓稼先应了一声,全家人一块儿吃起了饺子。
刚吃完饭撂下筷子,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许鹿希起身将门打开,只见张力正站在门口,见是她开门,忙笑着招呼道:
“师母,我是来接老师的,差不多该出发了。”
许鹿希听到这话,方才还极有光彩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她先和对方简单的寒暄了一句,随后便将身子闪到一旁,让张力进屋来。
此刻邓稼先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是张力如约来接自己,便也起身将原本随意靠着客厅墙壁摆放着的箱子放到了一起,待对方进屋,便指挥其将箱子往门口拖。
在张力和邓稼先的共同努力下,很快箱子便装到了停放在门口的车子里。在此期间,许鹿希和两个孩子一直站在车旁看管着物品。
干完活,邓稼先转身看向了许鹿希和孩子们。张力见状,知道对方定然有话要对家人讲,便先独自上车回避
。
邓稼先见张力上车微微松了口气,低头对邓平叮嘱道:
“平平,你现在是一个大孩子了。爸爸出差后,你一定要做好妈妈的小帮手,帮她带好妹妹,多做些家务,另外你自己的学习也不能落下,要继续做优秀生。”
邓平抬头看着父亲,只见一缕阳光正照在其的侧脸上,使得整个人都显得极为刚毅。
“爸爸,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按照你说得去做的。”邓平认真的说道,“我现在已经是男子汉了,一定会努力在各方面锻炼自己,等将来也和爸爸一样,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他边说着边伸出右手,将小指翘的高高的,
“爸爸,拉钩。”
邓稼先见状也微笑着伸出手去,用自己右手的小指勾住了儿子的手指。
这是他们父子俩多年来的一个习惯。虽然邓稼先的工作很忙,但在子女的教育上却也始终不曾懈怠。
每当邓平期末考试或是要做一件很难的事情前,身为人父的邓稼先都会和他拉钩,承诺等儿子完成后便会送给其礼物。当然,每次最后他也是这样做的。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很被儿子所信服。
“好,要是你做得好,爸爸就给你邮一些新疆的美食。”
“美食?”一旁的邓典听到这话忙说道,“爸爸,典典也要吃。”
“不给你吃。”
邓平侧头看向妹妹,故意恶声恶气的说道。
作为哥哥,他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可谓是又爱
又烦,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换句话说,如果是外人想要欺负妹妹,那他是一万个不答应。自己的妹妹嘛,只能自己欺负才行。
果然,邓典在听到哥哥的这句话后,登时哇的一声哭起来。
“不嘛,我就是要吃,爸爸典典就是要吃嘛。”
邓稼先看了许鹿希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弯下腰将女儿抱了起来,哄劝道:
“那当然了,典典肯定是有份的。”
邓典听到父亲的话,神情骤然变得洋洋得意,一言不发的瞪视着哥哥。
而邓平也并没有让步,丝毫不甘示弱的抬头看着妹妹。
许鹿希见两个孩子这般剑拔弩张,便笑着打圆场道:
“唉,你瞧你,怎么可以这么惯孩子?”
邓稼先微微一笑,目光在两个孩子之间来回穿梭,疼爱的说道:
“这是自然,不是有句古话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生而为人原本就该有慈悲仁爱的心,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孩子不更得疼吗?不过话说回来,我就是再疼他们,陪伴的时间也是极其有限的,倒是你辛苦啦。”
许鹿希听到这话鼻子不由得又是一阵泛酸,眼睛也霎时变得湿润。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丈夫要离开北京的消息后,她的泪腺就突然间变得发达了起来,时不时就会有一种想要流泪的莫名冲动。
唏嘘半晌,她这才哽咽的说道:
“别说这些了,咱们是夫妻,我为你分担也是应当
的。再说了,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的孩子必须得疼吗?”
邓稼先凝视着妻子日渐憔悴的面容,心中满是感动与自责。就像一次闲聊时王淦昌说得那样,今生能够娶到许鹿希这样的好女人,不但是他,也是邓家的福分。
“希希,咱们马上就要分开了,有句话一直压在我心头始终没跟你说,现在还是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