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下马来,朝李文作长揖道
“罪臣李君羡见过侯爷。”
李文拱了拱手,望着眼前这精致的汉子,不解地问道
“李将军何罪之有?如此自称,让我这小子真不知如何回话了。”
李君羡朝那树边走过去,扬手就两嘴巴,打得那小哥口吐鲜血。
这才指着那小哥道“家门不幸,出了这般不要脸的畜生。”
“敢情他就是李义协?那你带走吧,回去好好管教,莫让他在这般胡作非为就好。”
李文提枪过去,一枪挑开他身上的腰带。
李君羡伏地便拜,感激地说道
“李某膝下一根独苗,侯爷大人大量,末将永世不忘。”
李文正要回话,李义协头一偏,吐掉两颗牙来,一把扯着李君羡,恶狠狠地盯着李文道
“爹,儿子大不了一死,犯不着求他。”
李君羡这下是火真上来了,一“咕通”爬了起来,扬手又是一嘴巴,正要再打,李文拦下来他道
“将军休要动怒。”
转过头去,盯着李义协问道
“你我素味平生,你却恨不得杀我而后快,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么?”
“小贼!休要假仁假义,人间最大事,莫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还要怎么样?”
李义协差不多是疯了,在那不顾一切地吼着。
“哦?你父亲好端端的站在这,没有杀父之仇吧?
若说夺妻之恨,小侯我并未婚娶,连个贴身婢女都不曾有过。
这夺妻之恨又从何谈起?
李将军,这个怕是无枉之灾了。”
李文淡淡地说着。
李君羡抽出腰刀来,紧盯着李义协道
“畜生,你若再胡言乱语,就休怪为父刀快了。我不能为保你一人,落个刺杀侯爷罪名,坐实了夷三族的大罪!”
“杀了我吧,反正王宁姑娘已经让他给祸害了。”
李义协仰天一声长叹,大有英雄末路之感。
“那请问,王宁姑娘与贵公子有婚约么?”
长孙雪走了过来,向李君羡道了个万福道。
她是多希望这王宁有主呀,少个对手不香么?
可是,李君羡却摇头道“姑娘别理这畜生。”
“有没有婚约,关你鸟事?臭娘们,你是谁?敢跟我这堂堂五品将军如此说话。”
李义协已经疯狂了,为爱而疯狂。
长孙雪不再言语,李君羡一声长叹,讲起往事来。
他这儿子,打小让他宠惯了,眼下已有两房妾室。
前番看中了王家姑娘王宁,缠着李君羡去提亲。
那王家眼高于顶,岂能答就他?
这是这小子便跟着了魔似的。
李文扯着长孙雪,对李君羡说道
“你带你崽回去,这事我也不追究了。”
说罢又把王宁的事与李君羡详细说了一番,羞得李君羡一脸通红。
李文不再追究这个杀人越货的罪行,那李君羡千恩万谢自是不在话下。
在他一通拳打脚踢之下,李义协被他领走。
李文大叫道“李将军,这枪和这马,是你儿子的。”
“侯爷的马被这畜生杀死了,权当是给李侯爷赔罪吧。”
李家父子,策马而去。
李文叹道“想他李氏一门,李君羡之父李虔,曾是隋朝泗州刺史,他夫人彭城刘氏,本是隋朝相州别驾刘普曜女,怎么就生了他李义协这么个不解人事的东西出来。”
长孙雪靠在李文胸前,忧心仲仲地说道
“文郎日后要多加小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怕是越来越多。”
“人道是,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又不是寡妇,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呢。”
李文轻揽其肩,摇头苦笑不矣!
“嘘!”长孙雪用手挡着李文的嘴,娇嗔道“呸!呸!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
李文低头望着她,她去紧紧搂着李文。
虽然是温软无边,可也压得李文喘不过气来。
长孙雪好像感觉到了,动了动,支开话题道
“这人红是非多,你真得小心。”
天渐亮,李文找来马车,用那匹黄毛马去套车。
长孙雪从后面一把抱着李文道“不要太奢侈了,这传说中的飞黄,你用来套车?”
“这?这怎么可能,他一个小小的五品,会有飞黄宝马?”
李文惊掉个下巴。
长孙雪拿着李文的手,朝那背上摸去,轻声说道
“背有角,你摸摸!一身金黄如缎,不是飞黄是什么?”
李文一摸,还真有两个像角一样的骨头,恰好顶在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