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得去找李文赔罪。
李文却在那睡觉。
好不容易等李文醒了,段纶问这问那。
李文给他一通胡讲海吹,他又听不懂。
搞到日头偏西,段纶也只得辞了李文,硬着头皮带队回京。
回去的路上,段纶“啪!”的一下,刷自己一个耳光。
心思那班能工巧匠,自己正拿他们上下不得。
开除吧,不忍心让这么一帮能人散落民间过苦日子。
再说,若是将来要用,人却各散四方了,自己上哪找去?
留着吧,皇帝不喜欢,说不定还会闹出个啥事来。
这好不容易有受主。
恨呀!心中那个恨呀!
“啪啪啪!”
又是几个耳光,沉声骂道“咋就比猪还蠢三分呢。”
本来可以借花献佛的美事,竟然变成了得罪人的事。
人已到长安,唯剩一路长叹加短叹!
太极宫内,李世民望着瘫坐在面前的布免骨。
对张士贵道“拉出去砍了!”
“刀下留人。”随之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李世民一听,叫刀下留人的,又是那个“杠上花”魏征。
魏征大步入内,参拜完毕,拱手便说道
“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这两个贼人留着还有用。”
李世民冷眼望着地上的布氏兄弟。
恨声道“这个贼子,朕恨不得活剐了他,留着还有何用?”
魏征走过去,踢了二人一脚,又拱手道
“此贼身上还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请陛下恩准三司会审。”
那布氏兄弟,见这穿着黄袍之人,竟是那天在县衙之人。
心里知道这回是已过奈何桥了。
胯下一通湿热,人已昏死过去。
李世民望着昏死的二人,一挥手道“好,你去审吧。”
魏征退下,李世民问张士贵道
“这犯人如何搞成这般模样。”
张士贵本是实诚人,便如实说来,李世民哈哈大笑道
“此子倒有几分像朕,这是不存隔夜仇呀!
不过,你下手也太狠了,这怕是没审完就死于非命了。”
张士贵躬着身子不说话,李世民又一个“哈哈”大笑,轻拍其肩道
“朕知道你是替朕出气,退下吧,去摸摸小郎的底去。”
张士贵这才退下,太监又道是段纶在门外候旨。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看来是学好了,前来交旨了,快宣。”
可这一问,段纶一说,李世民傻眼了。
敢情你们是去宁轩阁度假的?
急得他直骂娘!
可急也没有用,只得叫来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前来商量如何处理此事。
传旨太监才走,李世民又命人去传李绩(徐茂公)
众臣至,李世民让段纶介绍情况。
又对徐茂公道
“人称英国公会神算,那何不算算此事?”
徐茂公拱手道“不知陛下要老臣算啥?”
李世民盯着他,小半天才道
“难怪他们叫你牛鼻子,在朕这还卖关子?”
徐茂公还真就押起手指头来,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急得李世民在那团团转,不时催问道
“你到底算出来了没有。”
徐茂公拱手道“事算出来了,这事呈三合之卦,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至于为什么没成,只怕是段大人忘记了什么重要的细节了吧。
人,这小伙子好怪异,竟然不上卦象。
老臣水平有限,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都被你算了出来?
这牛鼻子太神了些吧!
段纶心中大急,可在李世民的注视下,也不敢再瞒,搔着头皮把事情说了出来!
李世民一听完,那是龙颜震怒,“啪”的一声响,眼前的茶杯跳起尺余高
“要你带人去学习的,临行,魏国公还特意叮嘱不可扰民。
你倒好,去有了饭不知道吃,还看不起人家?
来人,给朕把他官服剥了,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长孙无忌拱手道“请陛下息怒。”
李世民指着长孙无忌道
“眼下灾情奏折堆积如山,朕正是用人用技术之际,你说他这不该罚?朕就是夷他三族也不为过,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罢,转过身去。
这回的祸可是真惹大了,吓得跪在地上的段纶不停地打颤。
他可从没见过李世民发这么大的火。
此际他是啥也不想。
就想着,临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