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番津津有味的介绍,文馨周身血液沸腾起来,一下子涌上头,怒道“恶心死了,别说了!”
魏江晴呵呵笑了起来“那你想听什么?这样吧,叫声师尊,为师讲故事给你听,我这可多故事了!”
文馨冷冷道“你少来这一套,省点力气吧,想想怎么出去!”
魏江晴道“要是能出去……叫不叫一声师尊?”
文馨一语不发,一动不动的坐在他身后。魏江晴目光穿过腋下,看着那双红绣鞋,不紧不慢道“出去再说吧!”
地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静的听得到对面坛子里轻微的气泡毕剥声。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文馨细想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不得不叹一声流年不利。
沉吟良久,魏江晴道“诶,趁着还没死,说说你有什么遗言。”
文馨似乎不想说话,看了魏江晴一眼,还是开口说话了“我要找一个人。”
魏江晴道“谁?”
她闭上眼陷入深深的沉思,紧蹙的眉头,看得出她的痛苦,她绞尽了脑汁在想,到底是刘什么?
文馨道“姓刘,不知道叫刘什么?”
魏江晴正要说话,还未开口,对面传来一个三分冷漠七分阴森的声音“刘什么?当然是什么都不留!”
人未见而声先至,似从对面的墙里传来的,魏江晴脸色微变“这声音?难不成这是个暗室?地牢?”
这时候,对面墙壁里传来一阵阵“喀嚓喀嚓”的机关转动声,一扇石门两边平移打开,门口立着那个奇怪的黑衣人,背后一条阴森昏暗的长阶向上延伸,看不见尽头。
那黑衣人绕过六口大缸,信步走近魏江晴五步之外,驻足道“还有什么遗言,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替你们完成了!”
魏江晴咧嘴大笑,道“有有有,小爷的遗言……就是将你这采花贼碎尸万段!”
黑衣人不恼反笑,面具下一阵咯咯桀桀,让人惊悚,道“这个有点难,换一个,比如,给你留个全尸,或者给你寻个风水宝地。”
魏江晴笑道“这个可以有,风水宝地好啊,还得首选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之地,别的地儿小爷躺不安生,当心回来找你麻烦!而你这种人呢,只配死后乱葬岗一扔了事!”
黑衣人心下大恼,虽驻足静立,帽檐低压,漆黑鬼面,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是一副傲慢的体态,他身形微微一颤,很快又掩藏,不显一丝异样,藏在披风中的一双手,早已握成拳,仍然平静地道“你还真是个麻烦,真是多此一举将你抓来。”
魏江晴被绑得手脚麻木了,勾了勾十个手指头,故作潇洒,道“对了,你还得给小爷披麻戴孝,摔钵扛幡。”
黑衣人身形更剧烈的一颤,隔着面具也能感到他满脸盛怒,一张脸想必比面具更黑,右手赫然伸出披风的袖口,紧紧握拳,似要发作,咬牙道“将死之人还这么嘴硬,你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魏江晴心里得意,直道痛快,好玩!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在死之前将这个怪物气个半死也值得了。
文馨满额黑线,默默看着魏江晴作妖,看他要怎么把自己作死,她此刻没有力气逞口舌之快,心知难逃一死,却十分好奇自己会是个什么死法,挖心放血?千刀万剐?话说,这不是采花贼吗?不劫色?想到这里,她又迅速将这古怪的想法逐出脑外。她在等,等她灵力恢复……
静立片刻,黑衣人似将杀意克制了起来,右手又藏进了披风中,冷静道“她,是你什么人?”
魏江晴道“不认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黑衣人道“哦?很是侠义啊,既然这样,就让你再侠义一点,看着她先死,替她收尸,顺便体会体会那种想救不能救的滋味!”
他十足的恼火,此刻也不得不暂时收敛,只需再忍耐几日,他就可以大功告成,到时候,想让他怎么死就让他怎么死。他走近铁桌,顺手抄起那把小勺,凝视了一番,转身面向文馨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文馨恶狠狠地瞪着黑衣人,却没有发声。
魏江晴道“给小爷一间舒服点的房间,这么吊着,你不怕我死在她前头,没人替她收尸?还有,别太抠门,好酒好肉的拿上来!”
黑衣人道“放心,一定让你们做个饱死鬼!”
他伸出双手,负手而行,走到一旁的监牢,抬手一挥便打开了一扇门,头也不回,朝魏江晴伸出右手,右手犹如胶泥般伸长再伸长,爬上四肢爬上全身,解下身上的牛皮绳,连拖带拽扔进监牢里
魏江晴得寸进尺“还有她呢,实话告诉你,她是我小徒弟,听话得很,我叫她活着就活着,我叫她去死就去死,不信,表演个咬舌自尽给你看看。”
文馨见魏江晴挤眉弄眼,心知他动起了鬼点子,作势配合着龇牙咬舌。
魏江晴又道“一具死尸对你就没什么用了吧!”
黑衣人思忖片刻,对这地牢的坚固有十二分自信,谅他们也插翅难逃,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