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异味,扑面而来的粉尘迷得他睁不开眼,他向左侧过身子,右手握剑强行撑着地面,奈何灵力急泻,使不上半点劲。喉间一甜,一口血喷涌而出,胸前的红花也染上血,浑然一色了。支撑着地的左臂突然软瘫,重重的又跌了下来。
文馨脚步一驻,惊呼一声“先生!”猛然回身奔向安则清。
魏江晴回手去拉,好在抓住了她的手腕,背上伤口又似裂开,有些心不从心,此时胁下空门大开,黑衣人探出左手想要扼制文馨,右手顺势一剑,直取魏江晴的腰腹,此时的魏江晴手臂酸软,力不从心,眼看就要被一剑横穿侧腰……
黑衣人此刻也是腰间露出破绽,左木白强忍着腿伤,心跳不已,鼓起十二分内力,长剑疾刺,剑到腹前,陡然锋转,横剑一削,嗤嗤两声,已在黑披风上划了两道口子,居然破天荒的露出两道血痕,而不是落石入水般波澜不惊。
黑衣人一惊,抽回左手捂着腹部,踉跄退了四五步,不可置信的低头凝视,黑皮手套上的液体确实是他的血,再看那青衣人手中的剑,面具悄然一抖,顿了顿,握剑的手更紧了,这小子每一剑都极重,剑剑都想取他性命。
文馨焦急不安,死命挣扎着“放手,安先生,安先生!”
魏江晴快要拉不动她,这文馨急起来似有九头牛的力气,咬牙道“你不要命了,快走!”
左木白道“安郁命大,死不了的,你快走!”
黑衣人知道这个左木白剑法重杀,手握一柄有着炎阳剑气的灵剑,自己得小心应对,但见此刻他站立不定,心神不凝,黑衣人陡然出手,右手翻腕执剑一横,凭内力将左木白的剑震飞,双剑相交激起一道火花,黑衣人这一击在剑上运足了灵力,左木白猛觉得虎口一颤,麻了半边身子,竟然收束不住,剑脱手飞出了两丈远。
情急之下,他恍然转身,将文馨一推,喝令道“走!快走!”
话未说完,背脊一阵凉意,接着转暖,他知道背上挨了一剑,心念眼前人,银牙紧咬,艰难挤出两个字“快走!”
文馨眼睁睁看着左木白倒下,睁着一双大眼,哑言,眼看着黑衣人举剑又给他背上补了一剑,她木然地落下两滴泪。
魏江晴一顿生拉硬拽,潜意识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急出一额头的汗,砸在他苍白的唇上,脚下一绊,两个人相继摔倒在地上,他爬起来,只得抱过文馨,搀扶着继续跑,也因为摔了跟头的缘故,衣服沾了泥土,显得灰头土脸。
文馨整个人处于懵圈的状态,双脚不听使唤。跑了不出百步,魏江晴脸色煞白,他跑不动了,只能拖着文馨疾行,他心跳时快时慢,渐渐的神志恍惚了,似乎感觉到迈不开步子了。
身后的光线突然一暗,是燃烧符灭了,身旁是黑压压的两排建筑物,身后是那个黑压压的身影追了过来……
夫子巷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静得听得见灰尘落下的声音,打翻在地的灯笼烧着,像森森鬼火,随着微风东倒西歪。倒地的一群“女汉子”扶着墙,捂着肚子,搂着胳膊,以各种奇怪的姿势忍痛爬起来。
听外面没有打斗声,朱友双手颤颤捂着剑,一步一望地走出来,走了几步脚下一堵,踢到了一个软绵绵之物,吓得“啊啊”大叫几声,往后退了几步,踏上腐朽的木板瓦片,“吱吱咔咔”声乱炸一通。
他惊魂未定,脚下绵绵传来一声“谁?”
朱友一听是个人,跳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才算落下,踮起左脚向前迈了一步,试探着上前,鼓着眼睛看声音传来的方向,道“你是、你是谁?”
地上那人难受的“呵”了一气,撑着剑站起来,胸口一朵突兀的大红花,转头望了一下身后的孩子,道“你是朱友?”
朱友抬手尴尬的挠了挠头,莫不是自己刚才那一脚把安先生踢醒了吧?心里这样想着,却也不敢说出口。
这时候,三五个红衣“女汉子”围了过来,纷纷关切“安先生,您没事吧?”
安则清瞅了一眼门外,道“文馨呢?”
朱友道“您是、安先生?魏、魏大哥和她一起被掳走了!”
安则清脸色黑起来,比这黑夜还入墨三分,心下大乱。正心神疲惫着,巷子一头大喊起来“快来人,城主大人负伤了,快来人!”
安则清此刻心底升起强烈的不安,整个人几乎处在一个崩溃的边缘,他紧咬银牙,奔向那个青衣男子,声音颤抖着“左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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